小公子莫名其妙,“她安的什么心?”

    宋明月扯起沾了污秽的下摆,“我吐的。”

    小公子瞪大了眼睛,与宋明月对视了半响,最后问道:“那你哭什么?”

    宋明月哭的泪水滂沱,“要是明日给赵卉瞧见了指不定怎么责罚我,这大雪天的我手都冻烂了,可怎么洗啊……呜呜……”她抬头看了眼黑幕已落的天色,抽噎了两下,“明珏你说这世上怎会有赵卉这样的人,她是不是阎王派来折磨我的?我这辈子是不是都得看她的脸色过活啊?那我还活不活?”

    小公子,宋明珏掏出粗麻布的帕子擦了姐姐宋明月的眼泪,柔声道:“好死不如赖活,你若饿了屋里有今日御膳房剩下的小米馍馍,先吃了再说。这大氅一会儿我拿去浣衣局,找绿菱姐姐想想法子。”

    宋明月又抽噎了两下,总算不哭了。

    姐弟俩回了宫人所,毕竟宋明珏是男子,所以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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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宗谦大方的给姐弟俩格外安排了两间挨在一起,宽不足五步,长不足十步的陋室。

    掉漆的茶几上,小米馍馍还冒着丝丝热气,宋明月两口一个,才吃了六口就忘了方才寻死的念头。宋明珏望着她的目光柔出了水,“你吃着,我去一趟浣衣局。”

    “你不吃点儿再去?”宋明月口齿不清的道。

    宋明珏柔柔一笑,“我吃过了。”

    宋明月看着碗中为数不多的小米馍馍愣了片刻,再抬头,宋明珏已出了门去。她咽下口中带着丝丝甘甜的馍馍,端起碗塞进了绿菱前些日子偷偷送来的麻布裘被,里头填的是从一些嫔妃宫里换下来的锦裘,让姐弟俩终于不用挨冻度日。

    除却各个宫殿里伺候的,宫中大多数内使使女都住在宫人所,可怜姐弟俩的占多数,真正如绿菱般出手相助的仅绿菱一个。

    宋明珏手里夹着兔绒大氅,顶着风雪一路小跑往浣衣局去,心中只默默祈祷今夜是绿菱当值。他猛然想起应该先去隔壁问问绿菱是不是在宫人所,但此时折回去又太耽误脚程,只得又在心中祈祷一遍今夜是绿菱当值。

    他正专心赶路的当口,忽然听闻一阵落水声。

    这条湖边小径是去浣衣局的近路,平日里来往的宫人少,湖也是个不起眼根本算不上湖的小池子。

    宋明珏伸长脖子,朝湖面望去,因下着雪,湖面已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水波涟漪,荡开几圈小波澜,但这湖长年无人问津连尾锦鲤都不曾有。

    此时风雪已小了不少,宋明珏本着纯心多观望了几眼,生怕是有人失足落了水。但过了半响,湖面慢慢归于了平静。就在他抬脚欲离去时,湖里猛然蹦出一个出水声,吓的宋明珏险些扔了手里的兔绒大氅。

    拍着胸口平复了心境,宋明珏再次定睛朝湖面望去,竟真有一个人头冒出了水面,口中不是大喊着救命,而是陌生却又一知半解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