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刘鸣意外了,看着朱高煦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蟒袍、头戴乌纱的武将来到了柔仪殿门口,请旨之后入内。来人是锦衣卫指挥使张盛,张盛走到朱高煦跟前,便抱拳道:“臣请圣上吩咐。”

    朱高煦扬了一下下巴,刘鸣意会到意思、便把奏章拿给了张盛。

    “查出李家勾结的浙商,究竟是何方人士,立刻逮|捕入诏狱,审问谁是幕后指使。”朱高煦道。

    张盛抱拳道:“臣遵命!”接着他便干脆利索地退走到门口。

    刘鸣皱眉问道:“圣上认为,此事是有人预谋设局?”

    朱高煦摆手道:“谁知道哩?但如果谁要与朕玩这一套,朕便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朱高煦也是出了名的狡诈,他经常算计别人。如果某些人想算计到他头上,他必定是不服的,所以才撂下了刚才一番话。

    刘鸣小声道:“臣那后父,不是甚么德高望重之人。就算他确实做了那些事,臣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嗯……”朱高煦发出了一个声音。

    接下来好一会儿,朱高煦便只是沉默着在书案前踱步。他再次开口道:“打铁还要自身硬啊。”

    刘鸣忙道:“圣上教训得是。”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又道:“只要你自己不是那种人,你便不用怕。”

    刘鸣略微一想,便躬身道:“圣上恩德,臣不知何以为报。”

    这时朱高煦忽然不再说弹劾的事了,转而问道:“刘提举那个表弟,叫甚么来的?你与他感情很好么?”

    刘鸣拜道:“回圣上,臣之表弟名叫陈漳。臣与陈漳自小一起长大,兄弟之情甚笃。然而陈漳在世时,臣大概觉得他只是个亲戚;直到陈漳死了,臣才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又或他死得太惨,臣才耿耿于怀。”

    朱高煦点头道:“那你先回家呆着,随后朕恩准你随军去南方、将功补过。”

    刘鸣道:“臣谢圣上隆恩。”

    朱高煦又道:“你那继父家的宗族,人应该没大事,但侵占的良田,必定要吐出来才能服众。”

    刘鸣再次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