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袁珙严肃地点点头,“万一、本官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万一没能办成那事,咱们也有别的关照,必会回报耿将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耿浩想了一下,脸上微微一红、似乎想到了甚么美事,马上抱拳道:“明白!末将明白了。”

    没一会儿,马车便进了一座别院。袁珙等三人到院子里的厢房时,纸墨已备好,袁珙马上催促耿浩写文章;而雷填则把马车上的对答内容写出来,好等着耿浩签字画押。

    袁珙不动声色地提醒耿浩,“耿将军所言,本来便是实话,可在后面加一句‘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耿浩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写了。

    待一切办妥,袁珙拿起耿浩当面写的文章,先看了一遍,然后轻轻吹了几下纸上未干的墨迹;他十分珍惜的样子,又忙拿镇纸压住了。这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耿浩不太放心地问道:“张大帅不会知道这些事?”

    袁珙皱眉道:“他在两千里之外,如何得知内情?”

    送走了耿浩,袁珙马上对雷填道:“供词你拿着,你立刻据此写奏章,上奏圣上!”

    雷填道:“下官遵命。”

    袁珙收起已经干了的纸,“耿浩写的这东西,我先给魏国公看,然后让魏国公上奏。”

    袁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顺利办成了一件事。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妇人进来了,她端着茶放在茶几上,又一副讨好的模样,上来给袁珙捶腿。

    雷填欲言又止,终于小心翼翼地拱手道:“那耿浩恐怕会认为,袁寺卿这家妓便是您的亲戚……”

    袁珙瞪眼道:“他要这么想,我有啥办法?我确实有个寡居的同族亲戚,没骗他!雷科官也见过,就是去年在我府上,那个长得像弥勒佛、腰比水桶还粗的。”

    “记得记得!”雷填点头道。

    美妇人掩嘴笑道:“哪有这么说自家人的呀?”

    袁珙正色道:“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说错了?不过今天的事儿,咱们也得说好了;得告诉耿浩,今日我那亲戚也在马车上……”袁珙转头看向美人,“你便正在服侍她。”

    二人应了一声,雷填道:“如此倒也说得通了。耿浩所见者,乃袁夫人的侍女,他自己误会了而已。”

    “正是如此。”袁珙道,“要是耿浩嫌丑,便让他把你明媒正娶了去,我没啥不愿意的!”

    雷填拜道:“袁寺卿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