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出来了??”谭十召又惊又喜,“如何辨出来的?”

    “你来看。”叶雨潇示意他凑近些,再凑近些,“看到杯底沉的那几粒细砂了么?”

    谭十召几乎把眼睛贴到杯口,方才看清了那几粒沙,点了点头。

    “海金沙重量轻,遇水会漂在水面上,而细砂重,沉到了杯底。这说明,这盒海金沙里头,是掺了假的。”叶雨潇放下木勺,拍了拍手。

    “你怎会想到用水来试?”谭十召想不明白,甚是疑惑。

    “这是海金沙惯用的掺假方法,掺假的人把红砖磨成细粉,掺进海金沙里,以降低成本,糊弄病患。”叶雨潇解释道。

    谭十召不信:“惯用的掺假方法?你确定?在你来之前,我问遍了熙朝名医,甚至连他国的大夫都问过了,没一个人知道这种掺假方法,不然我也不至于为这难题困扰这么久。”

    额……原来在这个时代,掺红砖粉的造假方法,还没出现?叶雨潇赶紧胡诌几句,糊弄了过去。

    还好谭十召此时心情雀跃,并未深究。

    叶雨潇糊弄完谭十召,使劲儿地把盛着掺假海金沙的小木盒一敲,“但你这盒海金沙,就掺了这么几粒砂,即便用水都难以辨别,这哪里是掺假,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人!”

    叶雨潇生着气,谭十召却满面是笑,乐呵呵的:“确实淘气。”

    听着他这透着宠溺的声音,叶雨潇惊讶抬头:“谁淘气?”

    谭十召避而不答,抬腿就朝里屋跑:“终于可以去见她了,我这就收拾行李去。”

    叶雨潇猜出了这个“她”是谁,跟了过去,倚在门边问:“你的蛊虫,不是爱吃沙昂山上的野莲花么,你不管它们了?”

    谭十召收拾着他的瓶瓶罐罐,头都没抬:“蛊虫哪有她重要。”

    “重色轻虫。”叶雨潇“呸”了一声。

    谭十召飞速收好了行李,把包袱朝肩上一丢,就要出门。叶雨潇赶紧把门一拦:“你答应我的条件呢?!莫非你是哄我的??”

    “没哄你。”谭十召被迫停住了脚步,就站在门里道,“呼延牧有个原配,人称渔姑,这渔姑患有鱼鳞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把治好渔姑鱼鳞病的法子教你,你以此去要挟呼延牧便是。”

    “我不信。”叶雨潇道,“呼延牧都已经向皇上求娶公主了,又哪还会在意原配的死活。”

    “他想和熙朝联姻,不就是为了渔姑么?”谭十召却道,“渔姑出身低贱,本来就被人看轻,如今得了这怪病,愈发抬不起头来。更甚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现任乌劼王认为,渔姑之所以得怪病,是因为受到了上苍的诅咒,因此不允许乌劼大夫去给她治病。呼延牧气愤不已,这才萌生出了夺位的念头,而这夺位的第一步,就是与熙朝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