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为大,在尸体上开膛破肚,是为大忌。有多少凶杀案,都是因为受害者家属认为此举是对死者不敬,从而放弃了追责凶手。更何况,丁孟泽和薛静妤已经一口咬定郭芙死于叶雨潇救治不当,郭母又岂会同意尸检。

    叶雨潇绕过病床,蹲到了郭母面前,低声跟她解释尸检的事。

    郭母惨然一笑,摇着头道:“叶大夫,我之前就说过了,我相信你已经尽力,芙儿无论生死,我都不会追讨你的责任。所以这尸检,没有必要。”

    “有必要。万一她不是因为治病而死呢?万一她是被人谋害的呢?难道您不想弄清她的真实死因?”叶雨潇耐心劝说。

    “我一直守在病房外头,根本没外人来过,谁来谋害她?”郭母直摇头,反过来安慰叶雨潇,“叶大夫,你别太难过,也别有负担,我女儿送来医馆前,就已经高烧不退了,换句话说,不管你医不医她,她都活不了,并没有什么差别。”

    叶雨潇劝说不通,很是无奈。

    欧阳晟隔着一张病床,忽然开口:“郭大人是被人冤枉,才落得个革职免官,含恨而死的下场吧?”

    郭母听了这话,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朝他看去。

    欧阳晟迎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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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的视线:“如果不弄清郭姑娘的真正死因,叶大夫也就要受冤枉了。以后人人都会说,郭姑娘是因为打了叶大夫的青霉素,才猝死在病床上的。或者以讹传讹,说叶大夫医术不精,是个庸医。”

    “郭太太,将心比心,何不给叶大夫一个澄清自己的机会?以免她和郭大人一样,受了不明不白的冤屈?”

    “若您给她这个机会,本侯愿尽绵薄之力,查清郭大人当年受冤之事,还他一个清白。”

    郭母明显激动起来,努力地克制着:“我们家大人已经去世多年了。”

    “郭大人去世了,他的儿子们还活着。洗清他的冤屈,你的儿子们以后就能挺起腰板,堂堂正正地做人了。”谁不在意死后的名声?欧阳晟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郭母缓缓摇头,“当年都没查清楚的事,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又怎么查得清。”

    欧阳晟正想说他可以,郭母却抬起头来:“尸检吧,我同意了。侯爷刚才说得对,我不能让叶大夫跟我家大人一样,蒙受不明之冤。叶大夫是好人,好人不该落难。”

    倒是个心善的人。欧阳晟微微一笑,示意叶雨潇赶紧起来。蹲了这么久,腿都麻了吧。

    叶雨潇冲他感激一笑,扶着床沿起身,吩咐孔明月和春晓:“把郭姑娘送到手术室,多准备几套手术服,说不准丁院使和薛小姐想旁观呢。”

    薛静妤听她提到自己,面色一变,但碍着欧阳晟,她什么都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