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现在知道,为什么用蚂蚁咬脚板心,会是正儿八经的一种酷刑了,这滋味,真是酸爽无比,无以言表。

    她自认为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但没几下就受不了,喊叫着求饶:“别挠了,我错了,我认错!”

    “错哪儿了?”欧阳晟依旧抓着她的脚踝不放。

    “我我我我我——”叶雨潇痒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胡乱张口,“我不该为了惩戒丁孟泽,就拿自己的名声当赌注!”

    “你哪来的名声,你的名声,早在手撕本侯衣襟的时候就没了。”欧阳晟的指尖从她的脚板心上划过,中途还停下来,弹了一下。

    叶雨潇眼泪四溅,乱蹬乱弹:“你说我错哪儿了,我就错哪儿了,反正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

    “你被苏素彤和鲜于萱联手陷害的时候,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拿我当外人,都必须跟我讲?”欧阳晟放开她的脚,把她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叶雨潇眼泪汪汪地点头。

    “咱们的约法三章上头,有没有写,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须先征询我的意见?”

    叶雨潇再次点头,眼泪顺着面颊,流到了下巴。

    “那你知不知道,你擅自作出的任何一个决定,事后都会让我后怕,让我紧张,让我担心?”

    “我,我知道。”叶雨潇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下巴上的泪珠滴答一声,落到了衣襟上。

    “你不知道!你做事,杀伐果断,详尽周密,唯独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欧阳晟说着,用袖子把她脸上的泪一擦,转身下床,消失在门外。

    叶雨潇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这才意识到,他是直接走了,离开宁惠夫人府了。

    她不禁有点懵了。刚才欧阳晟挠她的脚板心,她还以为是开玩笑呢,原来是真生气?

    在她和欧阳晟交往的时间里,或有意,或无意,他无数次被她气倒过,但像此次这样认真地生气,好像还是头一遭。

    叶雨潇摸了摸湿润冰凉的脸,把小纂叫了进来:“侯爷走了?”

    小纂点头:“夫人,您惹侯爷生气了?他翻墙出去的时候,脸上一丝笑都没有。”

    “谁翻墙还笑嘻嘻的?”叶雨潇努力开了个玩笑。

    小纂却是叹着气摇头,指窗户上的棉毡给她看:“夫人,您瞧在侯爷心细如发的份上,也不该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