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和尚二十岁上下,身着紫红色的岚衫,额前戴着云镂箍,眉毛上都是露珠,虽然晓色依稀,但还是能看出他一副孤高自赏的表情,完全没被未慕族长的喉咙所震慑住。

    “喂!我问你话呢?”未慕长雕有些生气。

    那和尚停下了,瞄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他,还是不答。

    “那你从西边过来,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比如锣声、鼓声啊?”

    邡珰叶想那潘罗支至少得隆重亮堂敲锣打鼓地来迎接我们吧。

    “出家人,听得最多的不过是鱼板梵馨!”

    未慕长雕怒目圆睁,“嘿!都说不毒不秃,不秃不毒!出家人果然没什么好东西,问个话也拐弯抹角,你是不想活了吗?”

    “怎么不想活,我在狂风骤雨的天气里行走在悬崖边差点摔下绝壁,在暗无天日飞沙走石的沙地里差点被活埋,在云层密布的高原差点窒息,如果不想活,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嗡嘛呢呗咪哄!”

    他答话的时候却一直盯着继迁。

    “老子马上就让你躺在这里!”未慕长雕已抽出了皮鞭,准备让他皮肉开绽。

    “爹!”未慕烈鹰急忙挡住未慕长雕,对他使了个眼色。

    继迁见那和尚全程没有要躲的意思,看来定性不一般,拱手问道,“上师尊号?”

    “乑城.蔺逋叱!”

    那和尚说完头也不回往东去了,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大早就遇到这么一个怪和尚。

    继迁望着他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这世上也许没有一次遇见是偶然的吧。

    人世间每一次的擦肩,兴许是前世的因缘,可他们这世的缘分,又兴许不止擦肩。

    有的人,你以为这辈子还会再见,却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突然,西街尽头传来阵阵整齐的马蹄声,为首的那个扬臂举旗,旗帜上画着凌厉的苍鹰。

    等他们靠近,只见为首那个的翻身下马,他眉毛上长着一颗痣,咕噜着眼仔细打量了他们几位,然后冲着继迁他们这边,“西平王?”

    继迁正要答应,“咳咳咳……”邡珰叶装作不轻易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