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眼眶红了:“皇上,臣妾只有这一个请求。”

    陆钦彦心说:再这么下去,我恐怕真的要和德妃抱团痛哭了。

    陆钦彦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虞老将军…据书信里说,是因为太过冒进,进了敌军圈套。”

    德妃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爷爷?虞老将军?冒进?”

    陆钦彦尽力压抑住了脸上痛苦的神色,语气平稳地道:“这事…朕也有责任,在虞老将军出征之前,我曾与他说过这一战须得速战速决,方能减少损失。”

    德妃愣愣的,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只问我:“是什么圈套?”

    陆钦彦:“细节信上没有提及。”

    那封信上只写了虞老将军与他的亲兵们被数支箭扎成了筛子,献血流成了一条长长的河。

    陆钦彦心想,这话就不必告诉德妃了,她才十六,能承受少一点是一点,能痛苦少一点是一点。

    德妃睁大眼,一滴泪水滑出眼眶,而几乎同一刻,她的神色平静了下来。

    她对着年轻的皇帝叩首:“写皇上,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工作了。”

    看着她几乎称得上娇小的背影,陆钦彦忍不住道:“都会过去的。虞老将军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

    德妃回过头来,面色被隐匿在了一层薄薄的刘海与阴影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谢皇上。”

    在德妃离开之后,陆钦彦给了自己两分钟调整心情,笔都没提起来,就听外头的侍卫道:“皇后娘娘求见。”

    听见皇后二字,陆钦彦只觉得心情更复杂了。

    上回去皇后宫里,他不经意间瞥到了她桌上的物件。

    那是一塌稿纸,这没什么奇怪的,但那些稿纸上画满了谜一样的符号,看得陆钦彦有些心惊胆战。

    再联想到上回皇后醉酒之后的举动,陆钦彦禁不住想,皇后该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不过就算是附身了,他最近也没时间查,陆钦彦心说,荆族对着大梁边疆的土地与人民磨刀霍霍,谁还有空注意这些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