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韦星荷采补他是很乐意的,这代表她没有放弃回到这个世界,可他一想到梦境内容,便觉得如坐针毡。

    在梦里,他当过只想借她腹生子的同X恋者丶藉权势将她调教成X1inG的大亨丶心有白月光却将她当成泄yu工具的青梅竹马丶欺骗她感情又囚禁她的小狼狗丶支配她所有事物的控制狂丈夫......他在梦境里扮演的每个角sE都与他自身无b相似:自私残忍却耽溺於韦星荷美妙的R0UT,用甜言蜜语哄骗她走上绝路,最後在漫长的悔恨中崩溃......

    他觉得,韦星荷大概知道过去他心里都在打些什麽算盘了,他那些肮脏龌龊的念头,在梦境中都无所遁形,这才是让他如坐针毡的主因。

    韦星荷如果什麽都知道了,他还能哄好她吗?

    柳熙宁为此感到极度不安,甚至有几次梦没做完就惊醒过来。

    那几句诗怎麽说的?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真是可笑极了,若他彻夜不睡,又怎能在梦里见到她?

    於是他开始服用镇定剂,镇定剂使他就算在梦里被万虫啃啮丶拿刀自戕凌迟,他也不会轻易醒过来。

    或是喝酒,虽然他几乎不会喝醉,可酒JiNg使得他更好入眠。

    这样他才不会错失任何和韦星荷相处的片刻。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清醒的她了,他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她的眼睛,她的音容笑貌,才能听见她的声音。

    每当从她惨Si的梦里醒来,确认她依旧恬静的睡着,他都不知道该庆幸或是悲伤。庆幸她依然安稳睡着,也为她仍旧安稳睡着而悲伤。

    有时他思绪会因服药而变得迟钝且混乱,这时他就会放下工作,一整天什麽也不做,抱着韦星荷在她耳边低声说话。

    对她道歉,说一些还没来得及说的情话,做一些关於未来的保证,想到什麽就说什麽,没有组织脉络,甚至不着边际。他就想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像白彧礼一样。

    柳熙宁事後去调了韦星荷摔下楼那天的医院顶楼监视画面,但无论哪支监视器画面都是一片杂讯,连白彧礼的身影都没拍下。他不清楚白彧礼和韦星荷到底在医院顶楼到底发生了些什麽事,不过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想弄Si白彧礼,这点他和白彧棠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於是在他的授意之下,白彧棠接手了白彧礼待过的研发中心,开始为了弄Si白彧礼而疯狂烧钱。董事会因此提出多次抗议,但在他的运作下都没掀起太大的波浪——老大太软弱扶不起,老二老三和大嫂g搭成J外,近日还出了大麻烦不得不向他求援,代价是自愿放弃对於开酆的一切决策权,老四废得彻底,剩下的老么虽然还年轻,但台面上唯一堪用的就只剩他了,这个开酆太子之位,他能不坐吗?

    可白彧棠显然更愿意当个虚位元首,开酆吉祥物,他对经营毫无热情,每每驳回柳熙宁让他正式接掌开酆的提议。

    「麻烦。」白彧棠坐在韦星荷病床旁,戴着眼镜,一瞬不瞬的盯着腿上笔电萤幕,十指在键盘上动得飞快,「这些事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做,继续下去不就好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白彧棠对他没那麽剑拔弩张了,至少在弄Si白彧礼这个话题上他们都能愉快的G0u通,但白彧棠偶尔看向他的眼神非常复杂。

    可能是他最近的脸sE真的太糟糕。

    柳熙宁看着镜中快要瘦脱了形,面sE晦暗的自己暗忖道。自从前些日子他因为头疼而睡不着,一口气服用过多普拿疼而惨遭洗胃之後,他脸sE一直都不怎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