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女子双臂柔拢在男子脖颈间,原隐在浴汤中的身体,因这动作,不仅酥肩锁|骨皆露,甚至其下一痕雪脯,也在浮漾的花瓣香汤柔撞下,雪光迷离,若隐若现,而男子躬腰倾身,靠在女子肩侧颊边,如此“亲密”,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还以为这夫妻二人,是正在耳鬓厮磨,亲热温存,却不知一个真心如琉璃,只是动了慈念,关切而已,而另一个,也真心无杂念,仅是黑心狗肺,别有目的而已。

    萧观音不知宇文泓心底有何小九九,只是认真拨开他的乌发,看他后脑发间,确实隐着一道伤疤,颇深颇长,虽是七年前留下的旧伤,但现下看着仍是触目惊心,可想见当年伤有多重,宇文泓能从鬼门关走回来,确确实实,如世子殿下所说,可谓是天佑了。

    她放下双手,宇文泓立看向她道:“我也看看你的。”

    萧观音任由他拿爪子拨拉她垂下的湿发,淡笑着道:“我没事的。”

    宇文泓找不出什么伤处,眼见为实,似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摔马好可怕的,我自从那次摔了后,现在骑马,都要挑最最温顺的,不听话的,我碰也不碰”,说着又道,“大哥那匹马,平日乖得很,大哥叫它向东,绝不向西,这次怎么突然就不听话了,真是怪得很。”

    萧观音也觉此事十分奇怪,那匹白马,她先前入围场时,骑了有段时间,一直十分温顺,却在绕转过那处山林时,陡然发狂,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她回想着此事,在宇文泓一句接一句的好奇询问下,将当时情形,慢慢细说一遍时,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不由一闪。

    宇文泓迅速捕捉到萧观音眸中异色,负在身后的手微动了动,嗓音仍是平静如常,如不知事的孩童,问:“怎么了?”

    萧观音迟疑着道:“在骑马转过那里的一瞬间,我好像闻到了白兰花香,可是……”

    ……可是,白兰花夏秋盛开,不该在这时节,逸散清香……也似只有那么一瞬有肖似白兰的香气逸散而已……是自己闻错了吗……

    萧观音越想越是疑惑时,又听宇文泓忽地叫了一声,“娘子,水快凉了!”

    “凉凉的,不喜欢”,起先似就只为沐浴而来的二公子,在聊了一阵后,看水凉了,没待在屋内的因由了,立就转过身去,边往外走边叫道,“承安,我要洗个热水澡!”

    候在门外的承安,原见二公子在里头待了许久,还以为二公子在与少夫人共浴,毕竟少夫人看似仙人,私下却风情奔放得很,哪里知道他的两位主子,其实是在里头隔桶聊天,听二公子嚷了这一声后,不明白地挠了两下头,即飞快地准备去了。

    将暮的日光,为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峦,披上一重重金纱,宇文泓人走出房门,身体沐在灿烂的春阳下,心却一如这些年,不见天光,沉浸在污浊不堪的烂泥潭里,日复一日地独自沉沦。

    ……时隔七年,又是肖似白兰的香气……

    ……换乘白马,是无心,还是有意……

    ……暗林冷箭,是真为杀人,还是挑事诛心……

    袖中藏着的那样物事,若他没有在硬跟着搜山时,赶在他人之前,发现其漂在水上,及时假意落水袖藏起来,而是被大哥等人先一步发现,顺此追查下去,岂得安宁?!

    ……也许已经不得安宁,纵无实证,一点疑心,也足以挑动杀心……

    ……毕竟,先下手为强,当年父王正是深谙此道,才能在乱世之中,果决占领先机,搏杀出如今的半壁江山,他们宇文家上上下下,谁人不明此理?!

    他宇文泓尚未动作,就已有人行栽赃之事,宇文家从上到下,委实能人太多,这些能人,都是他的家人,从昨日起,这家人里,又多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