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眉眼温顺地坐在那里,他现在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对于逗弄皇兄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陛下找臣何事?”

    天子惊讶地看着他,“今天不来恶心孤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识趣?”

    赵南屿被他这小猫踩尾巴般的表情逗着了,笑起来,是长辈都喜欢的那种讨喜笑意。

    天子却有些恼火,他最见不得这样装乖的样子,看着无害,实际上带着恶毒劲儿。

    撇开眼不去看他,“朝臣都想要你去平城,你怎么看?”

    “陛下要是想要臣去,臣自然遵从。”

    赵渝肆跟揉棉花似的,感觉自己使不上劲儿,这感觉非常难受。

    “那孤真的派你去了?”

    他又冷哼一声,“你惯会花言巧语,哄骗人心,但到时候嘴可顶不了用,别死在那里,连尸骨都找不到。”

    安王不耐烦听他冷嘲热讽,他还等着去和阿宴约会呢,“皇兄向来直来直去,现在怎么磨磨唧唧的?您说着,臣弟担着就是。”

    天子一下子直起身子,“注意你和孤说话的语气,你想死么?”

    这威胁的话语从少时一直听到现在,耳朵都生茧了,他敷衍地说:“是,臣弟该死行了吧。”

    要是以往还能有心情和皇兄斗斗法,就喜欢看他暴跳如雷又干不掉他的样子,虽然难免会受一点皮肉之苦,但赵南屿不怕,因为他可悲地想要从这个一直憎恨他的皇兄身上汲取那么一点关注。

    但现在有了男朋友,谁还在乎哥哥呀!

    天子这下是真生气了,除了阿云,他还没被别人这么无视过。

    他从椅子上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从小就讨厌的弟弟,“好好好,安王真是好样的,既然你无所谓,那孤就派你去平城之力瘟疫,同时镇压边民,要是办不到,就提头来见。”

    “哦,可能事情还没办成就死了,那孤到时候就把你的尸骨烧成一把灰,永永远远地洒在河里水里,让你和舒妃永世不得相见。”

    暴君眼睛里带着残忍的光,嘴里说着禽兽不如的话,想着便宜弟弟这下还能维持住他那假正经的面孔吗?

    俩兄弟互相折磨十几年,都清楚知道对方的软肋,赵南屿是真被暴君恶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