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鞭子已经握在手里了,桓翰墨淡定地喝着茶,在她发怒前,缓缓解释道:“江南一事于昱王府是隐患一件,本官想要的是将江南的蠹虫一网打尽,若郡主肯合作,本官可以将昱王府从此事中摘出来。”

    澄清玉宇必须要有相应的手段,某些时候恶名也敢承担。

    郡主鞭子绕在手心,对桓翰墨的话嗤之以鼻,光会说有什么用,见不到实际的利益就想让她将把柄交出去岂不是太小看她了。

    “桓寺正,你别搞错了,今日我来是为了虞文桢的,不是来和你扯其他的。”

    郡主将话题拉了回来,江南之事,她尚且不知道桓翰墨知道了多少,但江南那地方水深,牵扯太深就很麻烦了。

    前世他们就是在这里吃了亏的,江南有安王危昭,是皇上的兄长,在江南之地横行,有不臣之心,江南官员多依附于他,后五皇子揭露安王谋反之事,牵连出不少朝中官员,其中她的父王就因为收过江南官员的贿赂而被撸掉了户部的差事。

    账面上的东西郡主早就抹平了,可这事不禁查,为了不败露此事,郡主原先的打算是抢在五皇子之前,派自己这边的人去江南一事,必要的时候,她也会亲自去一趟的。

    安王行事谨慎,也不知道前世那个五皇子是用什么办法斗垮他的,可要是桓翰墨跟这件事扯上了关系,那她就得重新安排了。

    桓翰墨自然是清楚江南一案的分量,昱王贪的不过是蝇头小利,真正烂掉的是江南那一块的官员,可惜郡主不愿意配合,他回道:“圣上旨意已下,虞编修剿匪已成定局,郡主还想谈什么?莫非是不准本官派人保护他,要任他被郡主所害?”

    长鞭袭来,桓翰墨急身闪过,石桌上的茶具遭了殃,碎成了两半,一言不合就动手真不是个好习惯,也幸亏把人带到这儿来了,要是坏掉的是他的字画书籍,他可要心疼死了。

    “郡主来找在下是为了交谈而来,动手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望郡主冷静。”桓翰墨一边游刃有余地躲避鞭子,一边好心劝解她,论武,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桓翰墨希望尽量避免激化和她之间的矛盾。

    打不到人,郡主一怒之下,毁坏了不少榴花,才气急败坏地收了鞭,“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人不是你吗?”

    劝她冷静?拿住她的把柄,破坏她的好事的人不是他吗,哪来这么大的脸劝她冷静。

    桓翰墨无奈叹气,“虞编修他罪不至死,他已下决心改过,郡主大度,网开一面如何?”

    “笑话,罪不至死是免死牌吗,还是说你想做这人间的判官,你说不该死的就不能死吗,你以为你是谁?”

    郡主讨厌他道貌岸然的主持正义的样子,不过是个鬼而已,想凭一己之力书写他所谓的正义,他算什么?

    京城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地方,是充斥名利的污秽之地,想定义这里的规则,他一个鬼还不够格。

    郡主嘲笑道:“那就试试,看你的罪不至死能不能保住虞文桢。”她还不信了,有执掌天下军政事物的太尉为靠山,她除不掉一个想要剿匪的虞文桢。

    谈不拢了,郡主抬脚就走,但是被桓翰墨拦住了,她再次出鞭,可这次桓翰墨认真了,长鞭很快被人夺下,郡主整个人也被他禁锢在木柱和他的身体之间,逃脱不开。

    “放肆,男女授受不亲,你的礼仪被狗吃了吗?”武力不够太吃亏了,面对他是这样,面对司豫也是,看来她下次应该在身边配置一打护卫,叫他们近不得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