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醒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潘夫人经过她门口,听到房中滔滔不绝、声情并茂的口业操,顶着一头疑惑过来关切。

    房内无人应答,潘夫人心中纳闷,她刚刚在说梦话?

    “阿月,你可是要嫁作人妇的,到时候可不准再懒床听见没,别叫夫家笑话,丢我们潘家的脸!”

    潘夫人絮叨完几句,刚要转身离开,房内忽地响起一阵咚咚咚的声响,好似僵尸在地板上蹦跶搞出的怪响。

    砰!

    房门被重物从里面撞开,掉出一根被五花大绑的人肉桩子。

    朽月直挺挺地扑倒在地面上,发髻松散,脚上的绣鞋还掉了一只,狼狈地抬起头,朝她笑了笑:“潘夫人,帮个忙先。”

    见此怪诞情形,潘夫人往后退怯一步,模样吓得不轻,慌张地四处叫人:“不好啦不好啦!快快来人,阿月又犯疯病啦!”

    朽月:“……”

    恰巧潘掌柜出门进货,店里只留了个伙计,眼瞅着一帮子婆娘涌入店内,还道是来了生意。他正欲起身相迎,不过那些女人没理会他,七嘴八舌地去了内院,继而又簇拥上了二楼,应该是去看阿月笑话的。

    原来潘夫人一嗓子叫唤,轰动了整条街,不仅把潘家上下女眷给招引过来,连邻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也赶趟儿似的过来凑热闹。

    才将将一会儿,小小的闺阁里外被挤得满满当当,高低女音混合轮番咏颂,编织成一首‘功德无量百家女德心经’,意图扳正潘家小姐错乱的神经。

    朽月身上的绳子解是解开了,一摞摞道德束缚却接踵而来,她烦躁地将被子盖过头顶,本来没疯的人,差点要被三姑六婆逼疯。

    “哎呦喂,你家闺女又怎么了?”对街开酒楼的王大娘问潘夫人。

    潘夫人忧心忡忡道:“估计又犯疯病了,一夜之间,她把自己绑成了个粽子,也不晓得是怎么做到的!”

    隔壁卖胭脂水粉的周二姨造作地一挥帕子,尖着细嗓道:“啧啧,搞不懂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为何一天到晚鬼上身似的,怎么怪事全都让你一人摊上了?”

    朽月本想忍一忍风平浪静,可惜没能忍住,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幽幽一怼:“话不能这么说,怪事大家都有,比如只要周姨窗台多一盆日日红,当晚丑时三刻便能听见街上男子的两声咳嗽呢。”

    周二姨老脸唰地一红,羞愤难堪地转身出去。

    小样,老子还解决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