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外,十几步处,守着两个紫霜观的道士。

    他们皆在二十岁左右,白衣黑袍,胸前缠着一条牛皮长带,牛皮有些发黄,但干净。带上缝着几个口子,口子里装着朱砂、符箓。

    其中一个弟子,腰间还有用红线挂着几枚破旧的铜钱。

    一到驿站,他们就守在此。

    屋里嗯嗯唧唧一下午,修行之人,耳聪目明,自然听了个全。

    又是一阵高潮迭起,两人滚着脸,面面相觑,咽着口水。

    紫霜观道规严明,他们这些新弟子又大都出身贫寒,那见过这些声色戎马。

    两个小道想收心敛神,不去听这些尴尬,又怕王爷有了危险,不能急时出手。

    进退为难间,开始埋怨起了这百日喧淫还好龙阳的边陲小王。

    紫霜观驱鬼杀妖,扬名天下。陛下亲封国观,镇守京城。现任观主又与丞相相交乃是挚友,紫霜观在京城中的地位一直超然与外。

    不想国师驱鬼与鬼同死的消息传回了京,在紫霜观中掀起轩然大波。观主早已闭关,丞相西进赈灾,观中唯一主事人温鸿请旨陛下,带人亲自接国师遗体返京。他们这才不远千里,来给人做了看门护院的。

    先帝风流,子嗣众多,像淮安王这样光有名无实权的边陲藩王,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京中那些求上门来,多如牛毛的达官显贵,原不配他们紫霞观亲自护送。

    两小道青涩的脸上,刚显出几分鄙夷,一个人出现在院门外……

    “温监院!”两人恭恭敬敬对着入院的人道。

    温鸿点头,晚饭后他习惯巡查一圈,先去了后院,再到前院,“王爷安危,是紫霞观之责,你们要时刻注意。”

    “是!”两道士挺胸抬头,脑子一清,什么轻视、瞧不上都不敢有了。

    温鸿双庭开阔,目光如炬。看着就让人感觉沉稳、可靠。他也着一身白衣黑袍,白衣整理得一丝不苟,黑袍上用白线秀太极仙鹤,玉带挂腰,腰间坠着一枚太极盘。

    他年近三十五,入紫霜观二十五年,四年前,由皇帝亲封监院,总管紫霜观外事和观中刑法。赏善罚恶,众生平等,绝不留私,深得紫霜观上下敬畏。特别是身世不佳的新弟子,大多都以温鸿做为修行路上的榜样。

    狂风呼啸,天自山边开始黑尽。温鸿压住腰间被风吹起的太极盘。

    这场雨比他预想的要大。漠河暴雨还没结束,这里也要开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