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方帕子么,以他们前世几十年的交情,他就不信叶娇娘会拒绝!

    沈昼气势汹汹的杀去叶娇娘的院子,正赶上杜鹃来送药,飘忽在鼻端的药味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国公府。

    刚到国公府的时候,她的身体很差,几乎可以称得上遍体鳞伤,但她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伺候的丫鬟说她做梦都在叫一个人的名字,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敌人。

    “你怎么来了?”叶娇娘熟稔的把汤药灌进嘴里,顺手剥了颗松子儿糖。

    沈昼眼神微动,盯着她手中的松子儿糖看了许久,叶娇娘犹豫了一瞬,还是从小抽屉里摸出一颗塞给他:“可甜了,你也尝尝?”

    这是楚西河从京城带回来的松子儿糖。

    沈昼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接过去,尝了尝味道:“跟十几年后的味道也没什么两样,亏得你惦记了那么久。”

    他的心底莫名有些泛酸,叶娇娘其实没多少喜好,那年过生辰她提了一嘴松子儿糖,他和祁睿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依旧没能寻到她想要的味道。

    “怎么能一样?”叶娇娘弯弯唇,漂亮的眸子里仿佛盛满了碎光,“如今吃到的松子儿糖,一点儿都不觉得苦。”

    沈昼失落一瞬,很快便调整过来,挑眉应道:“不就是几盒松子儿糖么?京城多得是,等你去了,我把铺子全都买下来送你。”

    叶娇娘笑了笑没说话,沈昼深吸一口气,喉咙紧张的滚了下,低声说道:“对了娇娘,我那只荷包没有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补回来?”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堂堂国公爷还缺荷包不成?”叶娇娘笑了两声,见他神色间难掩失落,便又说道,“你生辰还没到,过些日子吧,近来手生了些。”

    她小时候不喜欢做女红,如果不是祁明珠一直在后面赶着,怕是连针线都不会碰一下,后来身体一直很差,除了做些女红看看书,倒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沈昼脸色稍缓,可还是有些不甘,俊朗的面容上划过一丝不忿:“楚西河的生辰还远着呢,你倒是替他操心,他一个粗鲁的武夫知道什么,怕是连用了什么针法都不知道……”

    他知道楚西河在叶娇娘心里的位置很特殊,可他总觉得自己可以争一争,有上辈子几十年的交情在,他不觉得自己会输,至少目前而言,他并不觉得楚西河有哪里比他强。

    叶娇娘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抬眸看向他,眼底满是认真:“沈昼,他以后会是我的夫君,我送什么给他都是理所当然,即便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关系,只是一方帕子而已。”

    她跟沈昼的关系的确不错,可这种关系跟她与楚西河之间有太多不同,她不希望沈昼对此有丝毫误会。

    沈昼愣了一下,被针扎过的心底疼了好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前世他遭遇过的打击比现在可多得多。

    “你现在才多大年纪,成亲还早着呢。放心吧,到时候我肯定给你一份厚厚的嫁妆,前后两辈子的份,够真诚吧?”

    叶娇娘笑道:“那你可要悠着点儿,别把国公府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