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从不曾如此饮酒喝醉过,若是此刻由我带他回去之后,必定会受夫人责罚,我家夫人向来家法严厉,想必公子此次回去定是难逃一顿家法,”风雷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若是有谁能跟我一起送公子回去,跟夫人说明白事情的头尾,想必夫人可以体谅公子也是身不由己,定会从轻免除公子醉酒的责罚。”

    风雷说完,看着齐颜儿,“齐公子可以和我一起送我家公子一起回去吗?”

    齐颜儿今晚虽然被林毓霖从中作梗,没有喝到酒,但此刻风雷说的话,齐颜儿想想也对,只好点点头,同意和风雷一起送林毓霖一起回去。

    “你先回织锦局,我和风雷送林毓霖回林府。”齐颜儿有些歉意的说道。

    邢行星只是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风雷让齐颜儿和林毓霖同骑在马上,自己跟在马后。

    林府,齐颜儿扶着林毓霖回到房间,安顿好林毓霖,已是零时,齐颜儿轻轻将门关上,看了一眼屋顶,脚下提气,正准备返回织锦局。

    忽然,风雷从走廊走来,禀道,“天色十分的晚了,我家夫人已经安排车轿送齐公子回去,请跟我来。”说完,走在齐颜儿前面引路。

    穿过曾经熟悉的林府,来到大门口,齐颜儿看见不远处一株常青树下,一个人影一闪,看那轮廓,认出正是邢行星,想必邢行星不放心齐颜儿,一路跟来林府,齐颜儿看着隐在树后的邢行星,忽然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觉得自己对邢行星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在意,是自己不珍惜的原因,但此刻心里已是满满的装了林毓霖,即便再不忍心,也只能让邢行星独自伤心。

    过了几日,邢行星一直在织锦局中,有意无意的和齐颜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齐颜儿也将那晚的心情放下,满心里都是齐小图和唐小倩,再不就是林毓霖,竟是满满当当的没有空闲。

    那日在大殿之上让邢行星将新科状元的头衔给截胡了去,皇帝也以新科状元入赘匽国,而从翅羽手里获得三座城池,因此便十分的想将邢行星和翅羽的婚期尽快的安排,皇帝已经让外务处三次去与翅羽和匽国来的二位使臣商洽婚期的具体事宜,但翅羽却三次都不在现场,使臣便以公主不在为理由,将外务处的官员所提出的商洽事宜,一拖再拖,丝毫没有要将三座城池拱手相送的诚意,外务处的官员在使臣处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回到皇帝面前,原封不动的将使臣的话转告皇帝,并且奏明皇帝此事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若要不战而获得三座城池,此谜面之中定还有不为所知的缘故。

    皇帝龙颜恼怒,想这匽国不过是一古老的上古原始部落,各国之所以给这匽国一些情面,完全是因为传说匽国有上古的神器,若是用强将匽国收入囊中,万一那传说中的神器发挥效力,到时候落得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就太得不偿失,太不划算。

    但皇帝被三座城池挠得心里十分的痒痒,这就在嘴边晃荡的瘦肉,久久的在人面前晃来晃去,却始终到不了嘴里,这种吃不到嘴的抓挠心情,最是折磨人心,因此皇帝便将此事交到七皇子萧白荻的手里,务必尽快将这件事情谈成,办妥,为要。

    这一日,七皇子萧白荻和林毓霖相约郊外围猎场,再过半月便是新年,七皇子萧白荻心里知道皇帝对于匽国的三座城池的垂涎,是绝对等不到过年之后的,因此翅羽和邢行星的婚事必须在这半个月之内解决,时间紧迫,且不能丝毫的出错。

    矮树丛,连着光秃秃的山梁,这种季节的颓废,是漫山遍野的枯黄落叶和残枝断枝,满眼的萧瑟景象。

    二人并骑而行,身后只跟了三五名近身的侍卫,虽带着弓箭,却没有捕捉到猎物。

    前面几只出来觅食的野兔,听到杂草被踏碎的声音,立即四散的逃走了,草地上却留下隐隐约约明显的逃跑路径。

    嗖嗖嗖!

    林毓霖连发三只羽箭,刺刺刺,三声之后,分别刺穿三只肥肥的兔子的肚子,被射中的兔子,中箭后却一时并未死去,蹬着四足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便是猎人和猎物之间最明显的区别,猎物垂死挣扎时正是猎人将猎物收入囊中之时。

    皇帝想要将猎物收入囊中,若是没有人为猎物提前预警,想必猎物是不可能有逃走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