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阿史那霏尔被“达头大可汗”派人来带走之后,已经整整一天时间过去了,还不见他回来。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油灯初上之时。而重九最担心的是,害怕阿史那霏尔,经不住“达头大可汗”的诱惑,从中变卦。

    为什么说重九害怕阿史那霏尔变卦呢?原因有三。首先,阿史那霏尔会说出重九来。其二,阿史那霏尔还会说出,“中原”已经出兵支援“启民可汗”之事。其三,就赵容儿和“西毒”方子寿等人的行踪,一样会被暴露出来。

    不过,重九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妻子赵容儿和“醉鬼”张三他们。假如,如果真被阿史那霏尔出卖,“达头大可汗”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轻饶。而且,自己的妻子赵容儿,也难逃干系。所以,对这次阿史那霏尔的带走,使重九忐忑不安,闷闷不乐。

    面对远方的圆月初升,重九实在是想念妻子赵容儿,以及家人。要知道,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完全是很复杂而矛盾的。当然,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主要还得靠自己去争取。古人云:事在人为,成事在天。就这样被关在黑灯瞎火的牢房里,对外界一概不知,又能怎样?的确!对于要打探的消息,还是应该的。但是,在这牢房里,除了他们被同时关押的三十人之外,其他的就是隔开着的囚犯。也就等于,没有办法问了。

    夜幕下的秋风,还带着闷热的气息,透过帐篷吹来,使人冒汗不止。不过,这“漠北”的牢房,的确与“中原”的牢房,是大不相同。这里没有砖瓦,没有土墙,只能用手臂大小的树木为主,建成的牢房。

    像死刑犯或者是重刑犯,就是用单独的圆木定制,另外加派人手看管。而重九他们现在的牢房,就是把帐篷加固形成的,帐篷外同样也有兵士看守。

    但是,也有更不同的。像重九上次,却是被关在一个“地下室”里。也许,被关在“地下室”的囚犯,怕是身份更有不同,或者是其他特殊原因了。

    重九知道,如果被关进“地下牢房”的人,怕是永远也别想看见太阳了——

    午夜里,阿史那霏尔被两名兵士拖了回来。不过,阿史那霏尔被人打得全身是伤,鲜血直流,倒在地上晕死过去。重九等人见状,暗知不好,于是忙把阿史那霏尔扶起,止血包扎。

    接下来,兵士又带走一位,回来后同样遍身伤痕,血流一地。当阿史那霏尔苏醒过来,望着泪流不止的重九,有气无力地说道。九弟,我已经尽力了——

    原来,那“达头大可汗”,是要一一审问。其目的,就是要知道他们这次的“中原”之行,为何违背他的旨意,是受何人指使。而阿史那霏尔,没有说出重九,却被打成这样。

    接连被带走的几人回来,都是不同程度的受伤。重九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叫兵士带他去见“达头大可汗”。面对这遍身伤痕,流血不止的几个突厥人。重九知道,他们这是在信守诺言,在严刑拷打中,而没有暴露出他来。就这份情义,重九就得尊重他们。

    重九去了。而阿史那霏尔等人,却在为重九捏了一把汗。阿史那霏尔他们知道,重九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或许说,是生还的机会,太过渺小——

    人生,有时还真像是,上天所安排好了的那样。命中注定的遭遇,是无法躲避开的。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原本一心一意,追求和平的重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尽折磨。

    重九去后,那“达头大可汗”,就认出了重九来。但重九没有反抗,任凭兵士的毒打。不过,重九的这一举动,也的确使“达头大可汗”不解。就重九的这份情义和守信,他“达头大可汗”,也敬佩三分。

    那原本是“都蓝可汗”新建的“地下室”,这是重九第二次进去了。不过,这对重九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就重九的武功而言,他完全可以出入无阻。不过,现在他还不会那样做。因为,他要等阿史那霏尔等人,来救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