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源想了想,他仿佛很开心,“好啊,或许那时,某的心,又会重新跳了起来,想想还真的期待,期盼那一日能尽快到来,别让某久等了。”

    王玄之再度行礼,“杨大伯别吓坏了人才好,京城里的人胆子小。”

    杨渊源挑眉,“怎的,城中有血性的人,如今改在家中绣花了。”

    王玄之:“......”他有些明白,阿耶为何将他引以为知己了。

    杨东亭傻眼,他们杨家人努力了十多年,这两人说几句话,这就成功了?

    杨渊源话锋一转,“不过在离开之前,某想问一问小友,蕊儿的事应当如何做?她因某而受此大劫,又稀里糊涂的做了鲸的帮凶,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恶。”

    道一早就已经拿定了主意,“蕊娘这么多年一直在沉睡,能醒来也是我们唤醒的,因她之故,鲸才会醒,但害人并非她主动而为之,因此,我也决定,不会主动收了她。”

    她向杨渊源行了一礼,“有一事需要先生允准。”

    杨渊源点头,“但说无妨。”

    道一:“我方才来时,便发现了距离先生的屋子,好似新盖的,先生在此地居了不少年头,应当被雷劈过不少次吧——”

    她想象眼前这位青衣仙人,被雷劈得一身黑炭的模样,差点儿大笑出声,好在还记得正事,让她暂时控制住她想大笑的欲望。

    杨渊源顿了顿,“某也不知何故,确实被雷劈过。”他随意的笑了起来,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当时某还以为是某做了什么亏心事,细想了数年,也只一件害了蕊儿的事。”

    杨东亭喃喃道:“难怪大伯这么多年,竹舍总是坏了又建,原来如此!”

    道一附和的点头,“很多事都讲究天理循环的,你的房子被雷劈中,你亦被劈过,想到的却是蕊娘,这应该就是无形中的因果了。”

    她摆出凌虚子惯用的姿态,神秘莫测的说道:“我正是想借先生的这片地,替蕊娘子寻一片安身之所。方才也说了她并不是主动害人,但旁人因她而死,我并不动手。”

    “是以,我决定将蕊娘寄身的梅枝,种在这片竹舍旁,雷击最多、最频繁之处。若是她抗不过去,便是老天爷也不愿意留她,倘若能抗过去,便是上天都要留下她,我又有何理由,违背天理,去杀一个孤魂野鬼。”

    杨渊源认真的想了想,“她墓碑上是以某娘子的名义下葬的,并不算孤魂野鬼。”

    道一:“......”

    她抓了抓更乱的头发,所以她今日跟着出城做什么,来见这喝过毒药的仙人吗。她觉得还是王玄之更好,这什么杨家大伯,难怪住了这么久的竹舍,都没人将他打晕了扛回去,是害怕他回去了,受不了打死他吧。

    杨渊源见她这样子,只当她在为难,“若是雷劈得最多的话,不用再找了,就在后山,在蕊儿的墓旁,莫非是上天感知她在壁画里的所为,因此才不断劈在旁,想提醒某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