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者发现不对,转身想跳下墙头,已是来不及,迎头被几人砸上。

    一行人全摔在了一块,他们还不幸的当了人肉垫子。

    有一个头晕眼花的说着胡话,“今儿个听钦天监说过,没有星星,天上几时升起的,方才瞧得认真,都不曾发现,不过你们方才瞧着那绿藤了吗,发着光耶,肯定又是那个山上修过道的仵作弄的。”

    这人嚷嚷半天,双手伸着,也不见有人来扶他,待眩晕的感觉过去,他先是瞧见了墙头伸出来的树,树下站着两人,当是那会儿被扔出来的,他的‘狐朋狗友’,早站在一旁,靠着墙,比在修文馆上学,还要老实。

    谷燱

    他心中一凛,眯着眼仔细一瞧,恨不得再晕死过去。

    树下两人。

    大理寺卿与不良帅。

    陈夷之整个人的气势,犹如火焰,见者即焚,常常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虽然他真的不好惹就是了,长安城里年轻一辈中,没被他揍过的人,除了小童,或许只有女郎了。

    王玄之身着紫服,眉眼温文儒雅,通身气派清隽,他站在那里,犹如一副绝世美人图。由于他所在衙门的关系,身为二世祖的他们,与他有过几次交集。

    记得有一回,他们出城踏青,分不清庄稼与杂草,闹出了人命来,事后便是他帮忙查清,是另一位纨绔,想要趁着这桩案子,构陷他们让他们入狱。

    王玄之生得面白如玉,眉眼柔和,他便是不笑,也好似在同人诉说他的温柔,说着判诀他们的话,声音比弹奏的乐曲还好听,他们听来也是悠悠然的。

    “几位小郎君可别再犯如此错误,百姓靠的便是庄稼生活,你们等于是毁了他们的生计,害的是人命,而不是什么‘杂草’。”

    “生而为人,总有他的作用,成了纨绔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背靠着祖辈、父辈恩荫,连个纨绔都做不好,一问三不知,离了家中,连街头的混混都不如,辱没了‘纨绔’二字。”

    “你们且回家,先再庄稼的损失赔了,再将这两字的意思,完全理解透彻,写一篇文章教上来,本官收了放在衙门里,做你几人的认罪书,将来再犯,惩罚加倍。”

    “明岁开春,你们与佃户一块儿耕种!”

    “嗷~~~~”哀嚎四起,王不改初衷。

    趾高气扬的进去,如斗败公鸡出来。

    回去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他们的家人不止不帮忙,反而特别贴心的鼓掌,甚至送了更多的书来,眼神里流露出的意思,我儿(孙)终于长进了,晓得自己读书了。

    “寺卿你们不是在里面吗,怎么‘飞’出来了,”被同伴刚扶起来,许南亭嘴欠的问了句,立刻就后悔了,他应该装作没认出来的,夜半趴寺庙墙头,他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