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盘腿坐在墓前,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

    连日来所积压的委屈再也克制不住,瞬间涌上心头,沈清棠鼻尖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

    “妈,这次来得急没有给您带喜欢的花,不要介意。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敢来看您,我怕你问我为什么是一个人来的,问我小晖去哪儿了。”

    “前段时间听说国外有一种新的技术可以帮助植物人醒过来,现在还在试验期。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就是价格有一点贵,可能要几个亿。”

    “这些年我已经攒了很多钱了,很快就可以带小晖去国外治病了,等他醒过来,我们再一起来看您。”

    “可是……可是这场秀……毁了。如果走完这场秀能够攒够给小晖治病的钱,我也会走的。但是……她更加不会放过我,我想要解约就更难了。”

    “妈,你告诉过我沈清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可以代替。如果模仿的不是你,我一定不会接这场秀。”

    雨滴落在了沈清棠的脸上,起先是一滴、两滴,而后越来越大。

    沈清棠随意抹了一把脸,“妈,我一定会和公司解约,再好好赚钱带小晖去国外治病。”

    “等明年……后年吧,后年我们再一起来看您。”

    话音刚落,雨滴突然消失了,但不远处的草垛依旧在经历风吹雨打。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起身转头。

    裴聿琛依旧是穿着黑色西装,带了一条宝石蓝波点的领带,以及同色系的宝石袖扣,手里撑着的是劳斯莱斯车内配的雨伞。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黑沉沉的眸子如无波的古井,平静、沉寂,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清棠一向要强,不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怯弱。

    她故作镇定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电话打不通。”裴聿琛神色凝重。

    沈清棠按了开机键但没有反应,不知道是因为进水了还是没电了。

    从墓园走出去后,来时的那辆出租车还停在门口,见有人出来立刻亮了灯,在他们走近后又调转方向走了。

    裴聿琛没有开车送她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