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光乍破,一点点晨曦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挡住,满室都是黎明时分的温柔缱绻。

    陆致远猛地睁开眼睛。他时常浅眠,容易惊醒,这是漫长的学生时代养成的习惯。他从温莎的私立高中,一路辗转到波士顿的大学,自十五岁被父亲送到全然陌生的环境,生活便像是一只被cH0U着转圈的陀螺,高压,无趣,没有尽头。

    每年都有同学被劝退,留下来的靠着嗑药、LAnjIao缓解压力,实在受不了的,重度抑郁自杀。这些似乎只在青春文艺片里出现的桥段,切切实实地在他身边上演。课业压力太重时,陆致远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不得不依靠药物打起JiNg神,保持亢奋状态。那段日子里,他学会在手腕划下一道道浅浅的刀口,不用很深,避开动脉就好。刀刃划开皮肤那一瞬间的凛冽快感,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所以世人皆道陆家大公子明面上待人和善,八面玲珑,其实是最薄情寡恩的一个,也不是没有原因。这些苍白冰冷的形容词,是弱r0U强食的学生时代,在名为“生存”的残酷游戏中,活下去的必修课。

    破晓的天光还很微弱,卧室内的夜sE尚未结束。陆致远隐约瞧见落地窗边的藤椅上斜倚着个清瘦的人影。他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似乎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过夜,虽然只做了一次,滋味倒也还不错。

    陆致远掀开羽绒被,踩在羊毛地毯上,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走向nV孩,像只兽类,靠近盯上的猎物。

    宁溪清瘦的身子裹在墨绿sE的睡袍里,歪着脑袋倚靠藤椅,样子像是睡了过去。睡袍是胡乱裹的,腰际的衣带也没系紧,因而领口的缎面睡袍已经从肩膀上滑落,露出x口大片的白腻皮肤。她的锁骨很漂亮,生的极有风情,上边有好几处昨夜疯狂时陆致远留下的咬痕。

    睡袍是陆致远的秘书为讨好自家老板,找专人设计给老板的床伴的。陆致远沿着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修长小腿往上看,几乎能瞧见大腿根部的nEnGr0U。

    少nV般纯情,却又摇曳生姿。

    陆致远的胯间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本就是重yu的人,有本钱,狂蜂浪蝶围着打转,他便Ai在床上发泄。昨夜只要了一次,已经是破例。

    陆致远的手掌贴上宁溪巴掌大的脸,竟m0到一阵Sh意。

    那是宁溪未g的泪痕。

    为什么哭呢。黑暗中,陆致远抱着双臂斜倚衣橱,有些困惑。昨夜的x1Ngsh1如此酣畅淋漓,身下人扭腰提T乖巧到极致,明明彼此都有享受到,为什么还要在凉意未消的四月清晨,一个人爬到藤椅上掉眼泪呢。

    陆致远想不明白,也懒得深想。他的时间金贵得很,总要花在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人和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