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月色稀疏,一叶轻舟渡湖而至。

    无垢僧见此情此景后的感慨,那堪称意简言骇的六个字,亦是在场绝大多数人心中的真实想法。

    只不过有底气附和的人不愿开口,想要开口的人却生怕因此得罪顾濯。

    于是场间一片寂静。

    唯有风声寂寥。

    轻舟上,林挽衣看着这一幕画面,心情有些复杂。

    顾濯忽然问道:“不习惯?”

    林挽衣嗯了一声,说道:“太高调了些。”

    顾濯说道:“但以后的你总归是要习惯这些的。”

    话中没有深意,因为意思十分浅薄。

    林挽衣想着母亲的身份,想着自己的将来,沉默不语。

    “而且……”

    顾濯望向即将抵达的岸边,平静说道:“事情不会因为我的高调或低调有任何改变,该厌恶我的人只会厌恶到底,我若是低调行事,或许只会让他们认为我失了自信,那为什么不高调呢?至少这种高调可以让他们感到不愉快。”

    林挽衣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想了想,说道:“但我觉得你的想法不只是这样。”

    “你说的没错。”

    顾濯笑了起来,说道:“主要是因为我习惯了这样做事,以及……”

    林挽衣好奇问道:“以及什么?”

    顾濯诚实说道:“因为和你吃这顿饭吃太晚,要是坐马车绕湖一圈赴宴,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应该吃得差不多了。”

    林挽衣有些恼了,偏过头望向他,嫣然一笑问道:“所以这都怪我咯?”

    顾濯不说话了,他总不至于白痴到在朋友生气的时候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