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宁背一世之骂名,也要一以贯之。

    亲戚是什么,亲戚就是狗屎,一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田义微微抬头,只见皇帝周身光芒依旧,当即点头:“臣,遵旨。”

    朱翊钧目送田义从殿中退了出去。

    殿外。

    冯保和朱希孝纷纷凑了过来,询问的望向田义:“如何?”

    田义缓缓摇头。

    众人了然。

    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早有所预料。

    嫉恶如仇的人会做什么选择,已经不言而喻了。

    只是难免为皇帝担心,为他们自己个担心,这有朝一日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他们也能如此吗?

    想来唯有不偏不倚,方得始终。

    而冯保却蹙眉,上前一步,拉住了欲要离去的田义:“田家,你知道不知此事的严重性吗?这不是使皇爷为难吗?”

    武清伯李伟和他的儿子作为皇亲国戚,这次罪责难逃,但是不能往皇帝身上泼污水啊。

    田义回首望向宫内,坚定的说道:“我岂能不知,但,这就是皇爷的意思。”

    以一位皇亲国戚来祭旗,担着刻薄寡恩的名声,也要继续下去。

    新政,需要人来祭旗。

    陛下一意孤行,岂是他一人所能阻拦?

    陛下的意思,就是大势。

    说罢,田义奋力甩开了冯保的手臂,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