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酒沉默几秒似是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他笑笑,道:“也行吧。陪、睡本来就是金丝雀的义务,不是么?”

    陆白闻言眼睛一亮,他扯住阮江酒的衣袖,无比诚恳道:“小阮,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阮江酒轻笑出声,半晌,他对上陆白的眼,眸里却含着陆白看不懂的情绪,他道:“如果有一天——”他顿了下,后面的话却并未说出口,最终只是道:“小白,在你面前,我一直是我。”他在这个少年面前从来没有伪装过。

    “小阮,你在说什么?”陆白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你难道还是曲雪郁那个混蛋么?”嘴上说得过瘾,陆白却也知道,那天的事情也怪不了主角受,毕竟是他先挑衅的。想到这他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小声道:“虽然我也有错吧……”

    阮江酒:“……”

    陆白难得看到阮江酒这副心里有事的模样,他既觉得这样的阮江酒有些可爱,又不禁有些担忧。

    不知想起什么,陆白心里一凛,他自然得不能更自然地覆上对方微凉的手,道:“是不是你妈妈……”原著里这时候阮江酒的妈妈似乎正在生病,想到这陆白无比坚定地道:“我帮你妈妈找医生。”陆家和许多大医院都有合作,帮阮江酒的妈妈找个靠谱的好医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阮江酒眉头微微抽了抽,面上表情有些怪异,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会如此笃定地认为他有一位懦弱多病又卑微的母亲。少年的手此时覆在他手背上,柔软温热,阮江酒便无比顺理成章地反握住,似是无意地把玩着少年可爱的指节,却不轻浮。

    陆白本来很讨厌也很抵触与人有肢体接触,此时被人这么握着手,却完全没有感觉,仿佛这是一种太过自然的习惯。他甚至倾身上前,拍拍对方的肩,道:“小阮,放心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阮江酒觉得这种误会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于是他便道:“小白,我母亲她,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她身体健康,性格强势,也并不爱我。”说最后一句话时,阮江酒眸子只是微暗了下,像一阵微风过后池水中泛起再轻不过的涟漪,风停了,便平静无澜。

    陆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与原著描述实在差异太大,但是却本能地感觉到眼前青年心绪的那一点波动,于是他像许多次青年对他做的那样、轻轻碰了碰青年的发:“小阮,你还有我。”这话说得其实有些过界,但陆白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收回。

    阮江酒静静看着少年,黑眸里似有什么在上下翻滚,半晌,他低低笑出声,第一次逾矩地扯了少年的腕,将少年抱进怀里。

    陆白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挣扎,却感觉到,阮江酒的动作那么轻而郑重,于是一瞬间僵硬的身体便下意识放松,他想他毕竟是人家金主,在金丝雀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有义务解决下对方烦恼。

    于是立志于做个合格金主的陆白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像在哄一只收起爪牙受伤的野兽,他轻声道:“小阮,不要难过了,我在的。”

    被认为心情不是很好的阮江酒此时嘴角却勾起一抹好心情的笑,他心满意足地嗅着少年颈边好闻的气息,占有欲十足地将少年抱得更紧些,在对方耳边低声道:“小白,其实我不是……”

    桌上的手机“嗡”地一声响起来,陆白听到声响眨眨眼,便无比自然地推开了对方,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此时怀抱空空的阮江酒:“……”

    “关关,什么事?”陆白道。

    “哥,”陆关关在电话那边道:“明晚你回趟家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