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听到秦故声音机械式地转过头,看向门边秦故冷得可怕的脸,曲雪郁微凉的唇却因为这动作蹭到了陆白已经红得滴血的耳朵,陆白因为这触感浑身一激灵,动了动身子却偏偏无处可逃。

    陆白的眼神似乎定在秦故身上,曲雪郁却紧紧盯着少年在昏暗灯光下白生生的脆弱脖颈,少年耳尖的烫意像蝴蝶一般点在他唇上,他的呼吸便乱了。

    曲雪郁深吸一口气,接着便不疾不徐地起了身,又俯身拉了少年的腕把对方拉起来,陆白的身体僵得厉害,一站起来就踉跄了几步,直直摔进了曲雪郁的怀里。

    胸前是少年温热的身体,曲雪郁唇角浮起一抹浅笑,他微微俯下身,将唇凑在少年通红的耳尖,坏心眼地轻轻吹了口气,低声道:“不要讨厌我了,好么?”顿了下,他的声音低得近乎暧、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陆白睁大了眼睛,脑袋里的蜜蜂嗡嗡响得他眼冒金星,这种情形下,他像失去声带一般无法言语。曲雪郁露出个得逞的笑,就见少年猛地推开他,转身跑向门外。

    秦故下意识握住陆白的腕——“放、开。”陆白僵硬又机械式地挣脱着秦故的手,嗓子哑得不像话。秦故看到少年看向他时通红的眼尾像被烫到一般怔怔松开了手。

    陆白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秦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冷冷看向已经戴好墨镜、压好鸭舌帽显然正准备离开的曲雪郁:“雪、郁,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声音沉得可怕。

    曲雪郁缓步走到秦故身边,看向少年身影消失的方向,道:“没有为什么,秦故,这是我的私事。”顿了下,他转身对上秦故浸着寒意与翻滚情绪的眸,平静无澜地道:“我很中意那个孩子。有事,先走了。”说罢便大步离去。

    “砰!”

    秦故手握成拳砸在墙壁上,骨节红得分明。

    ……

    酒吧后街。曲雪郁站在垃圾桶边,轻叹了口气,还是脱掉风衣摘了墨镜帽子随手丢进垃圾桶,接着便走向霓虹灯闪烁的街头——被拍到也无所谓,他只想,快点找到那个少年。

    陆白蹲在一处街角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下,脑袋深深埋在臂里,秋季的夜风里他浑身发着烫,连呼吸都是热的,却偏偏因为那风感到冷得透骨。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陆白根本没有闲暇再去考虑有没有完成剧情和未完成剧情后这个世界会给他的惩戒。

    “小骗子。”一个温柔又好听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陆白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睁大了眼睛。

    阮江酒看着少年把自己埋成一团的样子轻叹了口气:他刚刚,似乎做得过了些。他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少年踉踉跄跄站起来,微低着头,凌乱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阮江酒便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接着——他跌跌撞撞扑进了他的怀抱,发颤的手臂松松抱着他的腰。

    阮江酒瞳孔一缩,两只手下意识举起来,半晌,他才将手轻轻覆在少年可爱的后脑,另一只手以保护的姿态环住少年纤瘦的腰肢。

    “小阮好暖和。”

    埋在他胸口的少年声音闷闷的,阮江酒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他有些后悔丢掉了刚刚的风衣,这时候便不能在这秋季的夜里给少年更多温暖。他的声音轻得像哄一个脆弱的孩子:“是谁欺负你了么?”

    陆白的脸埋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他沉默一瞬,道:“我觉得他算是在欺负我。”他的声音有浓浓的鼻音,含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