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语气太过轻佻,华胥女帝骤然眉眼一皱,“怎么,在取笑我?我从来不夸海口落人笑柄,我更喜欢拿功绩说话。”
男子赶忙摇头摆手,“没,我岂敢啊?我当然支持你效仿秦皇汉武,来个大一统。”
“啧,大一统?你还挺有觉悟啊?”
“那当然,汉人骨子里应该都有大一统的信念吧?就跟传国玉玺代表天命所归一样,你不统一,就有别人来统一!我但凡有你这条件,我也想争一争了。”
元无忧听得诧异,“嗯?我倒是罕见你谈及这种帝王之道,难怪都说文襄帝六子里,就你最有帝星相。”
高延宗就吃亏在甜美的长相上了。即便说的再正经,他那双桃花眼还是笑吟吟地,卧蚕弯弯。
“啧,我的华胥女帝呀,你不会是一夸就怂了吧?人家荆襄之地都送到你手里了,你要是不统一,以后史书上就会写:华胥女帝,某某王原可挥师北上,问鼎天下,然鼠目寸光,偏安一隅,终日饮酒作乐,乃至国力衰微,终于衡阳一战饮恨西北,悲哉惜哉!”
顿了顿,他拍着她的肩头,叹息道:
“你听听!这谁受得了?我一个旁观者都想骂你一句江东鼠辈!你那些部下跟着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封候拜将,做那从龙之臣,你竟然说你偏安一隅满足了?无胆鼠辈,竖子不足与谋!”
“这倒也是,项羽之后皆称江东父老,大魏吴王直接让江东鼠辈打回原形。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数百年后都有人称建安风骨呢。江东鼠辈到现在,还是个骂人词。”
高延宗十分遵从地,点头附和,
“就因《后出师表》那句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蜀汉就没有被骂过!所以啊,你可是汉室的希望,都这时候了,即便你帝星陨落白帝城,也比你现在背刺下属,割地让人,纳贡称臣要强得多。”
她斜眼看向面前的红衫男子,不禁诧异,
“好样的,没想到最狂热支持我单干的,居然是你?看来这些天的帝王之道,真让你学会了,参悟了。”
高延宗目光诚挚,“我自知没那天命,但谁不想做从龙之臣啊?跟着你,至少你不会把我削权夺势,毒酒赐死吧?毕竟就凭咱俩的关系,我还能给你暖被窝呢。”
元无忧:“……你真乃奇人也。”
俩人这头正聊的热火朝天,突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一帮人来到附近,七嘴八舌的喊:“华胥国主!”
“汝南女君!您在哪啊?”
元无忧赶忙挡在高延宗身前,迈步走出营帐,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