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瞪着琥珀双眸,眼神诚恳,

    “那都好几年前了,除了记得那晚是我生辰,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之前,他失忆了还染上时疫,你俩都住一个屋了,肯定没少揩油吃豆腐吧?”

    一说这个,元无忧顿时皱眉,促狭,“他那个疫鬼样儿,哪有豆腐吃啊?你这飞醋吃的也太久远了吧?”

    高延宗抿了抿唇,哼道,“你还替他打马虎眼呢?光我撞见他勾搭你就好几次了!还有木兰山打擂那回,那晚上他给你吃了药,还是我给你解的毒……虽然看样子他美男计使的不到位,但也有你意志坚定的功劳。”

    她更加哭笑不得,“你这好记性,怎么都用在研究这些上面了?说实话,他那美男计跟你没法比,倒是跟你四哥一样,一团正气的。他再怎么模仿也没有狐狸精的骚情。”

    “这是夸我吗?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味呢?”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屋去,我得去替周国办事了。”她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满头繁星,无奈道,

    “估计都过子时了,再不上路我都困了。周国真是……不想我睡一个好觉啊。”

    <divclass="contentadv">见她拧身要走,高延宗一把摁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逼人,“等等!最后嘱咐一句,倘若有人阻拦你归来的路,就传信给我,高延宗豁出命去带你回来。”

    “嚯?安德王这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齐国利益?”

    “安德王想要自己心爱的姑娘自由。”他那双勾人的褐色眼眸里,浓郁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在午夜的黑暗里,在街边的灯火阑珊里,又令人无法忽视他眼里的郑重和坚定。

    稍缓一口气,高延宗继续目光紧锁着她,“你可以选择自愿弃我而去,但我不允许你被人胁迫,强行把你从我身边割舍、剖离。”

    “割舍?”元无忧猝然心头刺痛如被针扎。这样的形容似曾相识,上次似乎是…高长恭?

    因周遭漆黑,只靠店门口的灯笼照明,便衬得男子那张平时阴柔俏嫩的娃娃脸,此刻五官深刻,鼻梁英挺,整张脸都俊冷硬朗起来。

    眼前的男子此刻端着眉压眼的凌厉气势,桃花眼微眯,目光直勾勾逼视着她,显得眼神阴鸷又咄咄逼人。

    “怎么,质疑高延宗护不住你么?主人?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之下,我无敌。”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磁性,此刻连戏谑的语气都不怒自威。像是野兽亮出利爪,毒蛇露出獠牙,明明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但又因他那声虔诚的“主人”,而并不令她畏惧。

    从前他只自称“主人”的“男狐狸”,倒头一次听他用大名喊她主人。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更亲近了一步?

    像是某些云山雾罩的幻象渐渐成了实体,从触之不及到触手可及,有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