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坐下,戴玉面的男子便眼巴巴看着她。
元无忧指着桌前的高足瓷盘,“这有木兰城特产麻烘糕、绿豆糕,你先吃些垫垫肚子。”
宇文怀璧微微摇头,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语气更加激进,“这里气氛诡异,还有那个世子,为何对寡人那么大敌意?你与他很熟么?”
“不熟。”
“那以后少跟他来往,他每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像只虚伪发情的公孔雀。”
“……有吗?我都没看他几眼。”
男子便开始掰指头算,“盘点一下寡人今晚目睹的几个男子:冯翊王、系舟世子、兰陵王…”
那手指洁白修长,骨节分明,泛着玉质的冷光,跟没有骨节一样,青筋血管都淡淡的。
元无忧端详着他卖弄玉器般的指头,毕竟这鲜卑天子外表养眼,也就耐心地打趣他,
“高延宗呢?”
“寡人看他那般桀骜难驯,恐怕会与你较劲,像是那种和讨厌的嫂子抢喜欢的兄长的。”
元无忧心道:曾经确实是。
就在这时,场中的灯亮突然依次熄灭!
只剩了四外墙壁上、每隔几张桌拿灯架挂的稀稀拉拉的灯笼,仅能朦胧照明方圆三尺。
周遭本来频频入座的宾客们,登时此起彼伏地传出惊呼……元无忧抬头看去,正瞧见来了一队侍男,许是上菜的。
待到走近,才看清这几个侍男光膀子穿薄纱,就下身一条露膝和白腿的犊鼻裈,原来是在挨桌送来药丸。
还是一人一枚,看着吃。
元无忧心知这怕不是什么补药,苦着脸,冲来者极力展示自身华丽的装束打扮,
“我们俩就不吃了,看清楚我!我是姥姥的亲外孙女,方才和姥姥站一起迎宾呢,你们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