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脏兮兮的棉花糖最后被沈煜吃的干干净净。

    一向洁癖的青年一边吃一边哭,没觉得甜或者臭,吃进去只有满腔的苦和刀子翻搅心脏的疼。

    第二天沈煜回到本家,把自己关在了卧室的笼子里。

    蜷缩在被褥上,他开始想俞塘曾经对他说的话。

    男人对身在笼子里的自己伸出手,让他出来,堂堂正正地做人。

    那时候俞塘还对他说:“不要害怕,哥哥陪着你。”

    他们还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他相信了男人的话。

    可是现在,俞塘却食言了。

    “你是小狗。”沈煜缩在被子里,脸埋在掌心,呜咽:“你是小狗……”

    这样反复地念着,就好像他多说几遍,俞塘就会醒过来骂他一样。

    他这样在笼子里待了很久,直到宋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意识不清醒了。

    应激反应引起的高烧,出现幻觉,连日不吃不喝造成的严重脱水都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本来就是个精神极度不稳定的病人。

    之前好不容易被俞塘治愈,现在又以那么惨烈的方式失去了俞塘。

    过大的心理压力早就让他不堪重负,彻底压垮了他的精神。

    宋城看的着急。

    把他带到医院里,治疗了一段时间,才让他稍稍恢复了点儿意识。

    经过半个月的自我折磨,沈煜瘦的腮帮都凹陷下去,眼底的青黑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阴森,再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