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人,这时,房沁儿才敢真的卸下宰相夫人的端庄,上前抱着萧望舒抽泣。

    “母亲,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孩儿离你也就两条街,饭后遛个弯的功夫就见上面了。”萧望舒拍着房沁儿的背,说得轻松。

    房沁儿霎时间哭笑不得,只能嗔怪:“今儿都要嫁去做将军夫人了,说话还是没个正经!”

    “母亲。”萧望舒软绵绵地喊了一声,依偎在她怀里。

    房沁儿避开满头珠玉,轻抚她的鬓发,赞叹:“咱们望舒从小就生得标致,今日更是美得要将人魂都夺去了。”

    萧望舒扬起嘴角一笑,合上眼帘,闭眼小憩。

    房沁儿就这么安静抱着她,也舍不得将她吵醒。

    ——

    暮色降临,好像远远便能听到迎亲队伍的锣鼓声。

    房沁儿万般不舍,也只好亲手为萧望舒盖上红盖头,牵着她走出闺房。

    萧平南蹲下将萧望舒背起,萧扶光提起萧望舒喜袍的尾摆。在女眷的啼哭声中,两人将她脚不沾地送上喜轿。

    宰相府嫡四小姐,今日出阁了。

    ——

    喜轿在去车骑将军府的途中途颠了好一阵,萧望舒抓紧座板旁的红绳,稳坐在轿内。

    中途颠轿,意在挡煞,也都是习俗里图个吉利的做法。

    花轿行至车骑将军府外,抬轿的轿夫缓缓落轿。

    “铮——!”

    三阵破空之声传来,最后一支箭矢稳稳钉在轿门上,连带着坐在里面的萧望舒都感觉到花轿一阵颤抖。

    轿外响起一众武将的吆喝叫好,还不等萧望舒多听会儿,轿帘被人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