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萧望舒眼中晦暗不明,随后又笑着问他:“将军当真觉得我在勉强?”

    陈褚嗫喏半晌,没有开口。

    这时,萧望舒起身,缓缓迈步走到他面前。

    两人之间仅一拳之隔,陈褚低下头便能清晰闻到她发间散出的幽香,清楚看到她墨发上点缀的珠玉簪钗。

    “将军,我只是派人为你制几套衣裳,怎就成了勉强?”

    萧望舒仰起头看向他,明艳娇丽的面庞透着朝气,古井无波的眼眸却深得叫人望不见底。

    陈褚看向她眼底,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那是末将误会了小姐的意思,小姐见谅。末将是个粗人,许多时候猜不透小姐的心思。小姐不论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请和末将直言。”

    他很想保护她。

    但他不喜欢她在面对他时,带着太多的猜忌。

    衣裳这东西本就贴身,不是能随意赠送的。不怪他想得多,而是她今天的一举一动确实都很奇怪。

    像她,但又不像以往在他面前的她。

    倒像是正在算计些什么的她。

    陈褚说话直来直去,他此刻把这话挑得太明,萧望舒只能无奈笑笑——

    “将军当真要我明说?”

    “是,请小姐明说。”陈褚有些执拗地望着她。

    萧望舒迎上他的目光,朱唇轻启,字字清晰:“将军,我的婚事太不由己。今日是拓跋云骁,保不齐来日又是谁。

    “这世上,太多男子将女子当做附庸,而我不甘,不甘深居后院困于一隅,不甘相夫教子放弃产业。

    “我需要一个夫君,一个不影响我办事、愿意理解我支持我的夫君。”

    她前一世并未婚嫁,因为那个时代对女子婚嫁较为宽容,她嫁人后能得到的东西并不比嫁人前多,所以不如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