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与你随口提一嘴,怎么还哭上了呢?”萧鸿弯下腰,拿走房沁儿手里的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见房沁儿还在哭,萧鸿又道:“望舒爱怎么就怎么,我不管她就是了,夫人这眼泪收一收可好?”

    房沁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帕子,坐在凳子上转了个身,侧头擦了擦眼睛的泪水。

    萧鸿把凳子拉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望着她通红的眼眶,叹了句:“我又何尝不愿将望舒留在我们身边呢?”

    “相爷,早知今日,当初我们、我们将望舒送进宫都好啊……”

    房沁儿实在没忍住,把头埋在萧鸿怀里小声抽噎。

    萧鸿揽着她的肩,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在她耳边安抚许久。

    权倾朝野独掌权柄的宰相大人,在为人夫、为人父时,也会有他笨拙的一面。

    ——

    与此同时,被房沁儿哭诉惦念的萧望舒,人在锦衣门门前,刚下马车。

    锦衣门外百姓云集,议论声纷乱不休。

    人群中央,一名妇人一手牵着个脸上起红疹的小姑娘,一手拿着一件鹅黄色的绒毛短褂。

    阮富鑫站在她对面,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憨笑。

    “你们这家店真是黑了良心!卖得那么贵的衣裳,我闺女穿了还起疹子!你们这些人怎么敢把这种料子拿出来卖的唷!”

    那妇人哭喊着,把手里的短褂往地上一扔,还踩了两脚。

    她身边的小姑娘也跟着哭了起来,“娘!我脸上痒,我身上难受!”

    四周的议论声在此刻高涨。

    突然,人群外层开始推搡踩踏。

    秦泰按刀前行,周围百姓你挤我我挤你,硬生生给他挤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