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沁儿边绣着帕子,边慢悠悠地继续说着——

    “你可知陈褚到底在哪一辈,你那手就乱伸?

    “真论起来,陈褚与陆序阳将军他们兄弟相称,与你父亲算是同处一辈。

    “你父亲每每为他封官时,都是按照陆序阳将军他们那一辈、按照你堂叔堂伯那一辈给他封的。

    “否则你表哥年长他一岁,且有你外祖和舅舅扶持,当属同龄人中品阶最高的。但陈褚如今的品阶,可比你表哥还要高上半品。”

    “母亲这话就说岔了,陈将军只年长姐姐五岁,和我们萧家又没有沾亲带故的,怎么还扯到辈分上去了?”一旁的萧扶光开口说着。

    房沁儿睨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问他:“所以你也知道,和你姐姐合起伙来瞒着我?”

    萧扶光连忙摇头,“我哪敢啊母亲,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谁知道姐姐是什么时候下得手,她办事瞒得可严实了。”

    “阿弟,你可真是我亲弟弟。”这出卖的速度,不是亲弟弟都说不过去。

    “谁让你瞒着我的。”萧扶光咕哝着,被萧望舒扫了一眼之后赶紧拿书挡脸,摇头晃脑开始背文章。

    房沁儿也懒得管他,只朝萧望舒问着:“陈褚可不比穆云泽,不是你新鲜劲过了就能扔到一旁不管的。

    “那是你父亲麾下的虎将,是你父亲扳着手都能数过来的亲信之一。

    “望舒,你可想好了?”

    萧望舒脸不红心不跳,语气平缓:“自然想好了,母亲放心,孩儿会对陈将军负责到底的,定然不会像对穆云泽那样敷衍了事。”

    话是这么个意思,但房沁儿听在耳朵里,总感觉似乎哪里有些奇怪。

    这时候,杜嬷嬷在旁边忍不住笑道:“咱小姐怎么还养出一身男儿匪气来了,说什么负责到底的话,老奴刚才差点以为陈将军是个黄花大姑娘呢!”

    杜嬷嬷这番话让房沁儿回过神来,也朝萧望舒说着:“听听你现在一天到晚嘴里都在说些什么,还有没有个正经?”

    萧望舒回她:“孩儿十分正经。”

    房沁儿不想和她再犟嘴,绣完帕子上最后几针,脸上渐渐浮现几分愁绪,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