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陈褚进去后还学了一身武术,认了那么多字。

    想也知道他这十几年过得辛苦。

    “那你的养父母和那些弟妹呢,就那样花着你的军饷,一分也没给你留吗?”萧望舒开口问他。

    陈褚答着:“其实起初我的军饷不多,刚进军营,每个月就那三百文钱,也只够他们几人把口糊住。

    “我当时想着,再怎样他们也养了我十几年,别的不说,好歹给了我个能遮雨的住处,我那点军饷给他们糊口也没事。

    “后面我立了战功,宰相给我的封赏多了,他们也开始不知足起来,又是想住将军府、又是想让我给弟弟安排官职,还想把女儿往高了嫁。

    “我驻守边关本就事多,也疲于应付他们,便一纸飞书让当地郡守县令替我把事处理了。

    “也不知他们如何镇压的,反正我那养父母再不敢找我无止境的索求。我也清静,每月派人给他们送去十两银子,保他们衣食无忧就够了。”

    战场厮杀多年,他看过太多人性。

    贪心不足的人对他们再好也无用,他们的贪婪是填不满的,得到这个就想要更多。

    甚至他们不记恩,只记仇。

    惯成了习惯,他们就当做理所当然,一点不依便成了仇人。

    升米恩,斗米仇。

    想完这些,陈褚回过神来,看向他身边的萧望舒,语气略带些紧张,开口问她:“小姐可会觉得我不念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