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府里每一个人都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我想说,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但他们还是说我嘴硬,罢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慈松也没和我嘱咐一声便下州县例行巡察了,我也不可能继续在这等他,便打算回山一趟,抽查慈松的生平、大限,为他炼长生药。

    山上一切都好,谭言能担大任,如果他不是妖,我早退位让贤了,他的神器制造真是进步神速,我只能说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查了一圈山后,我便翻找起众人命书来,可是慈松这名字太多,足足有几百本,没有一个能和慈松对上的。尤其有一个最离谱的,才十五岁就死于谋财害命,被别人狠狠将了一军。

    其中许多人的遭遇也令我唏嘘不已,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该翻的还是得翻。

    谭言帮我收拾着翻阅过的书籍,虽然他更多的是在玩,玩的还蛮开心的。

    “老大。”小烦人精开始叫我了。

    我装作听不见,他却将书籍在我面前翻开,扳正了我的头,指着那里面的人物说道:“老大,你看,这个慈松是被这个文玉杀死的,”他又拿来第二本书,“你看这个文玉,最后还当了南州刺史。那他现在岂不是是李慈松的顶头上司,李慈松会不会很危险啊?”

    我一把将文玉的命书抢了过来,可当我认真看起那本书时,我才发现,谭言和我之前的想法都是大错特错。

    在这本命书里,我看见了另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

    此人名叫文玉,北埔县人,自从娘亲去世后,便跟着地主的儿子做书童,后来又随着小少爷进京寻亲,在旅店起火,慈松谋财害命不成,被文玉用断木砸死,之后,文玉偷走了慈松的信物,当晚凭信物投奔当朝丞相。

    而那文玉的小少爷是被火活活烧死的,文玉甚至亲眼看了好一会才离开。

    接下来的事,我无比熟悉——他投靠丞相,中了探花,然后做了南州长史,后来又一路高升。

    李慈松你骗我是吧?怪不得他这么听那个狗丞相的话,那个丞相一定知道了他的身份。困扰我的一切问题都解开了,怪不得狗丞相那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孩子,姓李的他也帮人家养。

    投奔丞相还是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当夜他还反复观看那个小少爷的死样,李慈松,你心理变态啊?

    真可怕,人类真可怕。

    谭言默默不语,看来他也很难想象李慈松竟是这样的人……

    “老大,要不你还是别下山了,山下危险。”

    谭言指着文玉的介绍页,“我十四岁的时候,还是一只猫,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是丞相门徒了。”

    谭言的话,我深以为然。但我更想听慈松亲口对我解释,我相信他做这些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最近,我实在需要好好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能前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