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些事,在自己被摆到事件中心之前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比如,况宜在高三那年分化成了Omega。

    从时间上来说这实在是晚了点,大部分人会在高一下半学期到高二上半期这一年的时间中完成分化,既在高考之前给足时间让人适应新性别,也给人机会选择未来道路的侧重方向。

    而况宜作为成绩优异、长相帅气的学霸,虽然一直没有分化的迹象,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他的分化性别将不是Alpha。

    他是他们班最晚分化的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分化成了Omega。

    他回到班级的那天,除谯苼外几乎所有同学都震惊了,反应慢的人还在惊讶,反应快的人却已经开始惋惜,或者没心没肺如何施洋想的是可惜这次没有下赌注,不然一定赚翻。

    况宜也是从那之后,才开始感觉到Omega在处境上与其他性别的不同。

    首先是身边的同学,虽然并无恶意,但有意无意之间还是会对他投来探究的目光,不知是好奇他身体上的变化,情感或性格上的动摇,还是好奇他今后的选择。

    毕竟大部分Omega给人的印象无论男女,气质上总是偏柔美的,这与况宜现在的帅气形象大相径庭,而在过去的经验中,不能接受分化性别与自己本身相差过大的人,往往会产生心理疾病,需要接受外部干预。

    其次是老师,与同学比起来,老师的关心更直白也更现实。他们会问况宜能不能跟上复习的进度,就算他在分化前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会问他用不用改变最初的志向,去考面向Omega招生的大学,会问他身体是否适应初期分化、目前为止信息素是否稳定,用不用调整到Omega性别占比更多的班级。

    况宜熟读性别教育课本,知晓每一个问题的必要,也知道因为他分化过晚导致解决这些阶段性问题的时间紧迫,但这仍让他感到不适,他给每个问题否定答复,他明明除了分化性别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对信息素没有特别的反应。

    最后是流言,同班三年大家相处融洽、感情和睦,好奇和惋惜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便都淹没在学习的紧迫中。同班的人不好奇了,并不代表外班的人不好奇,毕竟连续多年耀眼的成绩注定他会成为受瞩目的人物。

    流言传到况宜耳朵里时,谯苼刚和对方打过一架,被抓到教务处去反省。对方似乎仗着自己是个Alpha在社交软件随意编造一些自己和校内其他Omega的谣言,甚至不论男女,用词不堪入目,传播甚广。不少Omega为了避嫌,甚至刻意缩小自己的朋友圈,与过去的朋友划清界限。谣言也不知怎么的,传到了谯苼耳朵里,谯苼单枪匹马冲进对方教室,一个拳头将他撂倒在地,将对方打得连连求饶,直到双方被老师带离。

    由于双方都有过错,事件最终以谯苼道歉,对方记过告终。放学路上谯苼为了不让他心里有疙瘩揽着他的脖子说,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况宜却头一次笑不出来。

    事后,校方加强了对分化性别方面的教育,同时在权衡止咬器与项圈的影响之后,为每个Omega性别的同学发了防咬项圈,并建议佩戴。

    这些事零零碎碎夹杂在况宜的高三生活中,与繁重的课业相比它们似乎又算不了什么。

    况宜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被分化性别改变半分。他依旧成绩优异,依旧对数字、机械方向充满热忱,依旧和谯苼或者其他同学做不需要避嫌的朋友。

    他只是比过去又长大一岁的况宜,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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