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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窗外细雨朦朦,从主教学区的小白楼走到餐厅有段距离,路上没人打伞,学校周围草木葱茏,校区开阔而明亮。

    这所法派芭蕾的代表X舞校,创立于十八世纪初,古老而久负盛名,每年招生竞争激烈,来自世界各地的舞童前来参加考试,从几千人中挑选出三十几名好苗子,加上每学期末校内的残酷淘汰制,最后能留下,考入歌剧院舞团的屈指可数。

    十二岁那年,程述尧做好安排,给宋煦两个选择,去英国贵族nV校就读,或者,到瑞士私立寄宿学校。两所老牌名校推崇JiNg英教育,里面大多是企业家、政要名流的后代,身份非富即贵。

    宋煦哪个都不选,她先斩后奏,飞巴黎碰碰运气,意外考上了舞校。

    更意外的是,程述尧没阻止她,只问一句:以后打算走职业芭蕾的路吗?

    她做好吃苦的准备,要强也逞强,再难熬也不会b孤儿院里更绝望。

    放课后,宋煦和莉亚来到餐厅就餐。路遇几位师长,她们停下来问好,nV生行屈膝礼,男生作鞠躬,这是舞校保留至今的传统。

    窗玻璃上,一条条雨痕缓缓游移,像蜗牛爬过的印记。

    她们端着餐盘坐下,莉亚拨动沙拉,她托着下巴,几分烦恼地开口:“宋煦,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今年六月她们将要毕业,面临舞团录用考试,要考虑未来的职业方向,是继续留在舞台上跳舞,还是转入大学朝其他领域深造。

    六年过去,象牙塔里的芭蕾舞者们不得不思考往后的谋生之路。

    宋煦目标明确,“参加舞团考试,我想留在巴黎。”这是她心中的最优解。

    歌剧院舞团录用的正式员工,签约永久合同,高福利、薪资可观,且舞蹈演员的特殊X,政府规定他们享有提前十年强制退休的权利。

    职业芭蕾之路,荆棘丛生。她们作为舞校学生,已是千里挑一,每年六月的录用考试,分为校内与社会两类,她们竞争压力稍小,但名额最多两三个。若校内考试没通过,社会考试要与世界各地的舞者竞争剩下的名额,难度可见一斑。

    莉亚坦言:“上次脚受伤后,现在我做足尖动作有点吃力,不够流畅。”

    自小习舞,伤病在所难免。宋煦有腰伤,时而会发作,只能趴在床上缓解疼痛。她还算好的,身边跟着营养师和理疗师,定期检查,已经把伤痛降到最低了。

    举重若轻的优雅,美丽背后的代价,是不可逆的损伤,伴随一生的病痛。

    “舞团的录用考试竞争太大,我状态不好,可能考不上。”莉亚做好最坏结果,“如果考不上,我无法留在巴黎。”

    宋煦问:“你有其他舞团备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