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鸢被自己关在狭小的房里,日复一日单纯的呼x1、进食、排泄、睡眠,麻木的活着。虽知日升日落,却感觉不出时间前进。她整理自己的期末作业,打点成能交出去的模样。在键盘上敲出其他课堂的报告,透过网路缴交。Y暗房内透出些许光亮的薄薄一片萤幕,恐怕是焰鸢房内时间流动的唯一证据,也是唯一与外界的联系。

    时间终究是单向前进的,过的再像轮回,也不得不面对离开房门的日子。焰鸢必须出门处理需要当面缴交的期末作业,同时也该找点像样的食物了。此刻,她不禁羡慕床底下铁盒内的r0U块,时间停止前进,封在与世隔绝的坚y容器不被众人察觉。

    手背的孔洞不知不觉间填回去了。预料外发现时间推进的证据,再次提醒焰鸢该面对事实。伤口还没彻底癒合,焰鸢挖下带有伤疤的r0U块,重新戴上孔洞装饰品。

    锁上房门的瞬间,她才想起那名男同学知道自己住哪里。曾有一次系上聚餐,男同学y是以护花使者的名义黏在她旁边,跟着她走到租屋处的巷口。焰鸢突然担心下一个转角,会遇见不想见的人。明明x膛响起代表恐惧的心跳,焰鸢却无法理解身T不适的原因,只认为自己为了逃避现实连身T都开始作怪,实在可悲。

    带着沉重步伐的焰鸢,并没有在前往校园的路途中见到那名男同学,平安踏进校门。连自己也没注意到松了一口气的焰鸢,悄悄责怪自己的妄想。居然认为男同学会埋伏自己,未免把自己也看得太重了。即便毫无必要,焰鸢也将危机意识解读为自我膨胀,一面谴责自己一面移动到教授的办公室。

    想到自己在课堂上大声嚷嚷,擅自离席,焰鸢不禁有点担心自己的学分。更糟糕的是,曾有过暴力行为的她说不定会成为师生众人躲避的对象。将来课堂上焰鸢会更加难捱吧。但再怎麽担心,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交出期末作业。

    以手背轻扣办公室门板,得到回应後旋转手把。推开门後的空间堆满教材与学生作业。仔细看,也有漂亮的杯子、玩具、卡片或工艺品,各类杂物堆在一块儿,难以明言是舍不得丢还是单纯懒得收拾。高高堆叠的杂物环绕中唯一开阔之处,是一张低矮的玻璃矮桌。

    教授从杂物堆中现身,笑YY的请焰鸢坐下。焰鸢才注意到玻璃桌边有两张沙发。b较低矮的双人沙发塞满靠垫,稍高的单人沙发则盖上一块有流苏的编织布品。教授坐到单人沙发上,一面放下手中的两个马克杯。老实说,焰鸢不太确定双人沙发上还有没有提供给人类的空间,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想久留。

    「老师,不用麻烦了,我交完作业就走了。」

    「坐一下吧,我已经泡好茶了。而且期末周这麽忙,也该休息一下,不然身T会累垮的。」教授笑着将一个印着粉红玫瑰的马克杯推向焰鸢,说:「同学应该没有急事吧?」

    不管是「对不起,我有急事。」或「我身T不舒服先走了。」之类的谎言,焰鸢都说不出口。忍受酸Ye侵蚀胃壁,指节因紧捏期末作业开始泛白,焰鸢僵y地坐到双人沙发上。壅挤的靠垫擅自包围身躯,陌生的触感让她万分不自在。教授带着百分之百的善意露出笑容,焰鸢却只想逃出门外。

    「你手上的装饰很漂亮呢。」

    「……谢谢。」面对意有所指地称赞,焰鸢僵y地回答。她下意识往後缩,感觉自己更加深陷靠枕之中。

    「你之前怎麽了?老师很担心喔。」教授用刻意轻柔的语气说。

    以片段资讯断定一个人是不对的。焰鸢这麽想,脑袋却擅自浮现不存在的景象。教授笑着宣扬自己的包容JiNg神的情况,用那彷佛赐予温柔的神sE意图感化他人的情景。彷佛传染名为「正确」的疾病,疯狂地让伸手触击的所有人都包裹自身信仰糖衣的情景。

    被教授表达自己亲切的琐碎杂物层层包围,焰鸢被单方面给予不容拒绝的好意。在教授眼中,焰鸢肯定是只迷途羔羊吧。而教授正准备用关怀点亮自身成为焰鸢的明灯,引导她走上教授信仰的道路吧。

    明知是妄想,焰鸢却开始感到不快。同时,她也对自己产生这种妄想感到厌恶。教授抱着好意问话,她凭什麽不愉快呢?

    她缓缓x1气,并随着x膛鼓起抬起头。抬起头的她带着浅浅的微笑,双眼直视教授。把教授当作雕像──不,身为不合格人类的人形垃圾,焰鸢披上模仿人类的外皮。

    「没什麽大不了,」焰鸢一派轻松地说:「发生一点意外而已。」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相逢即是有缘,因为一点小摩擦相处多可惜。难得同学一场,如果能解开误会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