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亮吊起,天色已晚,僧人道注意脚下,领着她回了住处。

    “施主入寝前可自行剪断蜡烛,愿施主好梦。”

    崔穗合手道谢,门关上便散了头发和外衣,大约是闻多了香,头刚沾枕,阵阵困意便袭来。

    烛光还在摇曳,她就已经睡过去。

    半夜崔穗忽觉眼前变暗,便悠悠转醒。

    谁知刚睁眼就看到床头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徒手捏了烛光,那人的黑影落到她的身上,虽看不清脸,但他如若含霜的目光与她一下子对上。

    崔穗的睡意猛地跑光,她一时惊愕地忘记说话,正要尖叫,那人已经迅猛地扑向她,一只大手死死地按住她的口鼻。

    “闭嘴。”又冷又轻的气扑到她的脸颊上。

    崔穗惊恐地瞪大眼睛,手牢牢地抓上男人的衣服,不敢挣扎,她的脸被捂得通红,再撑一会儿只怕会死,便害怕地点点头。

    男人紧紧地压着她,两人靠得极近,身下的人柔软无比,身上还有一股淡而暖的香气,有些熟悉。

    他总觉得在哪儿闻过,手上松了些劲,崔穗只觉濒死,终于获得喘息,大口呼吸着,那股香便忽地喷吐到他的鼻间。

    那张皎白的小脸,珍珠似的眼球,如墨的头发,男人想起,这不是他给人选的太子妃吗?

    眼前的人缓缓地握上他的手,害怕地移开,低低说,“我闭嘴。”

    李旬律轻笑,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刅,贴着她的脸轻轻拍了拍,像个冰块,“乖。”

    崔穗打了个寒战,只觉倒霉透顶。

    门外忽然传来异响,李旬律敏捷地翻身上床。

    崔穗差点就叫出声,这被子和床虽不小,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又长得那么高,进去后身子便紧紧贴着自己。

    崔穗何时和一个异性离得如此近过?!

    但她还未来得及羞涩,注意力又被别的吊起——门发出“咯吱”声,有人进来了,真真是倒霉到家!

    崔穗又开始抖,眼角都渗出了点泪,被子下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大掌轻轻拥上她纤细的腰肢,安抚地抓着,熟不知这让崔穗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