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处,弗朗西斯早就等在那里,面色同样沉重。

    小公爵的降生可是头等快报,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消息几乎传遍整个雅斯特罗佩帝国。

    只隔了一天时间送礼的贵族都快踏破门槛了,连公国那边也开始准备贺礼。

    “你不喜欢她,对吗?”

    塞壬躺在床上修养身体,怀里抱着酣睡中的女儿,她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我更在乎你。”阿佩普屏退了下人,直到房里只剩下她们三人,思忖片刻,方缓缓道出:“我们祖上以前也出现过红发血眸的成员,但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生性残暴,十分嗜杀的恶徒,哪怕个别人能保留少部分的人性,也会发生无法控制的残忍事情。”

    怀里的新生儿肤白稚嫩,漂亮的红发微微卷翘,喝饱了奶水后的小家伙缩在母亲的怀里睡得很香。

    塞壬听见阿佩普的解释后眼神微怔,问她:“为什么我从没听过贝利阿勒从前还发生过这种事?”

    “家丑不可外扬,当时的家主都是在罪恶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就把那个人极密处死,知道真相的人也被杀掉了。”

    阿佩普望了眼窗外,贝利阿勒府这么大,想藏关一个人,太容易了。安静了几分钟,她才继续道:“最早的一次,付出的代价最大,那时候除了外出侥幸逃过一死的小女儿,其余二十多人,都死在至亲之手,这也许是神对我们的惩罚,拥有无与伦比的魔力,同时也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

    “我不想有一天看见你被她杀死的画面,真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阿佩普,你有想好给她取的名字吗?”

    塞壬抚摸着怀里的孩子,清冷的面容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面颊上带着羞涩,询问对方。

    “……”阿佩普楞住了神,眉间来不及皱起,就听她开口说话。

    “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想好好养育她,假使她心底真的存在一头恶魔,但你也别忘了,她的妈妈是圣女呀,神会爱她的。”

    塞壬的头发披散,乌黑柔顺的长发在窗外暖阳的映照下泛着光彩,纤细单薄的身子在拥抱着女儿时,好似变得坚韧起来。

    她分出一手,把阿佩普也拉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要相信我和孩子,我们谁也不会离开你的。”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塞壬身上所散发着的气息温柔,熟悉到让人眷恋。阿佩普憋了两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回抱着塞壬,埋首在她的肩膀上。

    “叫她娜罗好吗?”

    塞壬轻拍阿佩普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