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青似乎早想到他的反应,把衣服收在一边:“天枝不好吗,为什么不留下呢。”

    “这不是我该留的地方,”蓝玉斋坐在椅子上,他人如其名,就像一尊玉雕的像,他的脊背因为放松没有挺得那么直,那点略微的弧度让蓝玉斋看起来温柔安静,金色的光挂在他的睫毛稍上,他眼上遮出浓黑的阴影,风华绝代的公子,举世无双,“葛世前是我杀的,我在他面前勾引了那个魔族女人,然后用魔族女人的刀划开了他的肚子。”

    “我还杀了很多人,我记不清了,人类,修仙者,妖,正道,邪修,魔族,我采补过无数人,我的身体比最下贱的勾栏里五文钱就能让人上一次的妓女还脏,何冬青,你不该喜欢我,你该嫌我脏。”

    “你以前,是琦朝世子?”何冬青道,他听了蓝玉斋的话,站着的时候就十分局促,“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合欢宗的。”

    “在街上乞讨,快被饿死了,被师尊捡回去了。”

    琦朝被叛军推翻,那群山匪流民组成的叛军残忍毒辣,入京之后烧杀抢掠,王子皇孙皆被屠戮,后世流传下来的记载,是琦朝皇室全部覆灭。

    没想到蓝玉斋就是被史书遗忘的琦朝最后的血脉。

    何冬青出身商贾之家,虽然富贵,但比起王侯将相府上的世子金枝玉叶还是差得远了,何冬青自觉并不娇气,但想一想自己的生活若是变得拮据起来,都有些难以接受,蓝玉斋贵为世子,轻描淡写的“沿街乞讨,快被饿死了”背后,到底有多少苦楚。

    何冬青胸口闷闷地疼,他第一次为别人的苦难这么难受,他想去抱抱蓝玉斋,就像儿时母亲安慰自己时那样,那时他觉得黏腻幼稚,现在却有些理解了母亲那时怜爱的心情。

    他想问上天,你看蓝玉斋玉雕的样貌,看他笔直的脊梁,你怎么忍心让这样的人受苦呢。

    蓝玉斋见何冬青看着自己,表情和那张乖戾的脸完全不相配:“你在可怜我吗,何冬青。”

    “不,不是,”何冬青忙摇头,还没说出下一句话来,蓝玉斋忽然起身,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一把推上桌去。

    何冬青见蓝玉斋抬手,以为蓝玉斋要打他,抬起右臂来挡在脸前,却忽然腰带一松,他震惊地睁眼,看见蓝玉斋一把拽下他的裤子,抓住他的阳物在手中搓弄。

    “你、你——”

    “我的过去并不重要,何冬青,”蓝玉斋技巧高超的动作很快让久违情欲的何冬青硬了起来,他的手有些冰冷,更刺激得何冬青火热硬挺,“不管我曾经是世子,王爷,天子,还是农夫乞儿,如今我就是合欢宗邪修蓝玉斋,无论你是怜我敬我还是爱我都不会变,我这没良心的邪修只会强迫你把鸡巴插进来,然后夺走你的灵力。”

    何冬青用袖子遮住半张脸,不知道是想遮住自己红透了的脸还是蓝玉斋下流的言语,他感觉自己的下体已经十分不知羞耻的一回生二回熟,硬邦邦地做好了再被蓝玉斋采补的准备。

    哪怕他觉得自己喜欢上蓝玉斋和那次在桂花林中幕天席地的胡闹没有关系,但他的身体还是记住了那次五十年才头一遭的肉欲,他还记得自己被蓝玉斋的拂尘和剑死死压住,都没能摸一摸蓝玉斋的身体。

    “别这样,天枝内禁淫行的......”

    “真想禁就让我离开,我贪图淫欲,几日不与人交欢便燥热难忍,不想再被我采补就用命牌打开禁制。”

    蓝玉斋本想吓一吓何冬青,但摸着摸着何冬青的阳物,确实渐渐也产生了欲望,自渡雷劫到醒来后不知过去了几天,他忙着运功修炼恢复灵力,偶尔情欲上涌,不知是否因为身处天枝自觉脏污,连自慰也不曾有过,都是用清心咒压下去了,直到如今大抵是有半月左右,他竟完全清心寡欲,自从被暮尘歌的红绸绑上了床之后蓝玉斋还没空虚这么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