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暗色的血液缓缓流下来,在衣角处滴落,砸在脚下的阵法上。

    “茯荼?”蓝玉斋快步走过去,拂尘一挥,剑意将铁链尽数斩断,他接住这比自己强壮太多的魔族,放在地上掀开头发一看,不是茯荼,长得有些差异。

    黑色的皮肤,金色的纹路,此人大概率是茯荼的某位兄长。

    因着对权势力量毫无兴趣,又知晓许多玩乐方式,茯荼与兄长们的关系在魔族贵族里算是相当和善——他们甚至会在无事时折磨同一个俊美人类——茯荼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关住自己的兄长。

    自己出事的这段日子,魔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蓝玉斋拍拍这魔族的脸:“醒醒。”

    魔族被血液粘成缕的睫毛动了动,他醒着,却无力睁开眼睛。

    “……”蓝玉斋越看越觉得不对,他在食指上划开一条口子,将魔族的嘴掰开,把血液涂在冰冷的舌尖上。

    元婴修士的血液对魔族来说像千年老参一样大补,魔族颤颤地睁开眼睛,寻着本能要一口咬下,被蓝玉斋一巴掌扇过去,才算彻底醒过来。

    虽然神智清醒,却甚至没有力气坐起,蓝玉斋拎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贵族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被关在茯荼房间里。”

    魔族的嘴动了几下,忽然发出极为难听的气声,蓝玉斋摸了摸他的脖子,发现他的喉管被人挖出来了。

    蓝玉斋的想法在魔族手段就是残忍和不愧是魔族这都能活之间短暂地摆动了一下:“是不是茯荼干的,是就点头。”

    魔族还未作回应,忽地睁大双眼,蓝玉斋察觉到什么地回头,竟被抱进怀中。

    无法散去的血腥味,完全不柔软的胸膛和野兽一样的力气,这个是茯荼。

    “茯荼,你们贵族最近是不是……”

    “你没死吗,”茯荼的声音似乎从他的胸膛里直接传过来,“暮兄说你死了。”

    暮尘歌没告诉茯荼自己被清寒仙尊把魂补好了吗,这都过去多久了。

    蓝玉斋双手一松,魔族无力地倒在地上。

    “我是死了,但被救活了……你放开我,我问你别的事情。”

    茯荼顺从地放开他,蓝玉斋却忽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