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待你挺好啊。张口闭口的全是他。”纪衡元揉揉眉心,眼底因疲惫而出乌青,在抬眼看纪岑眠时乖戾阴鸷,“怎么?去了别的男人那里,就忘记还有我这个弟弟了?”

    自和纪衡元相处以来,纪岑眠摸清他的脾性,越是恼怒,他越是话中暗里藏刀。

    简直一副小孩子脾气。

    段丞相好心救他,他又怎忍心让段祁修平白无故遭受纪衡元的冷嘲热讽。

    纪岑眠还是耐心的跟他解释:“我遇到刺客,是……是丞相大人出手相助,他人很好的。”

    “他凭什么救你,你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救你有何用?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罢。”纪衡元冷笑,一记刀眼落在他身上,“真有本事,一刻没看住你,你便勾引了个男人。”

    他这句话说的污秽难听,烫烧了纪岑眠的耳根子:“衡元,我没有的勾引……”

    纪衡元伸手勾住白布,眼中不加掩饰的质疑愈发浓烈:“昨夜你在外留宿一晚,今日晌午才到。我怎知你和段祁修是不是一起来忽悠我?”

    还不等他回应,纪衡元摩挲着他的衣襟:“把衣裳脱了,我要检查,瞧瞧你是不是在骗我。”

    纪岑眠脸色苍白,猛地推开纪衡元,但发现他像一堵墙一般,纹丝不动,暗暗叫糟糕。

    一抬头便看见纪衡元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硬着头皮搬出他是他兄长的名头,也许纪衡元能看在他是兄长的身份上会放过他:“我是你兄长……这不符合礼法。”

    “兄长?”纪衡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话,就凭你低贱的身份,你觉得你配称的上我的兄长么?”

    一直以来,他的身世被别人所诟病,从小到大,太监宫女都瞧不起他,他早已经习惯冷嘲热讽,被纪衡元这般一说,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若跟他硬碰硬,到时候吃亏的还得是自己。

    纪岑眠只得顺着他,几乎低声下气:“衡元你别生气,我、我给你瞧瞧便是,你别恼我好不好?”

    圆润的指尖解下系在腰间的绦带上,纪岑眠有腿疾,长时间站立变回颤抖,淡薄的身形孱弱得要楚楚可怜。纪衡元离他极近,能嗅到白颈散发出幽幽苦涩的药味,延至鼻腔,能感受到一点回甘。

    他扒开裹在胸口上的白布条,薄薄的皮肉白腻光滑,但他仅仅露出颈部,便不再下拉。

    纪岑眠自以为很小心,没有将乳肉露出,其实昨夜被扇过的奶肉还残有红印,在莹白的肤色下分外扎眼。

    纪衡元眼尖,一把抓住正在揪着衣襟的手腕。在下一刻,猛地掐住纪岑眠的脖子质问:“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