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您”的敬称让闻川浑身血Ye都凉透了。

    这是第一次闻恬这么生疏地称呼他,让他清楚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有多疏离。

    他心尖钝痛,嗓子梗得说不出话来。

    闻恬以为父亲沉默是代表了为难,毕竟现在他还有自己的私生活,不是她能有求必应的人。

    “没事,您有事就算了,我已经决定好选文科了。”

    听着nV孩浑不在意的语调透过话筒传来,男人慌地连忙开口,嗓音低哑仿佛被风沙肆nVe过:“我有空,爸爸一定来。”

    闻恬不是没有听出他的异常,可是自己还能问吗?再问她怕又要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于是和他道别后匆匆挂了电话。

    闻川握着小灵通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仰头紧闭着双眸,试图掩盖眼里的绝望。

    闻恬说选文科的那一刻,他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曾经沧田镇的小屋里,小nV孩握着笔面对数学题,发愁又苦恼,经他点拨后,眼底迸出了光彩,她说:“爸爸,以后不会的数学题我都要你教。”

    后来她考上县一中,他依然尽责地辅导她数学,nV孩歪倒在他怀里,满是崇拜的说:“爸爸,怎么什么数学题都难不倒你呢!”

    而高中的数学难度系数陡然增大,她又一次为它头疼,他正好好给她讲题,她突然问:“爸爸,你文理分科的时候是不是选了理科?”

    那时的他笑了笑,点头说是。

    她突然挺起身子,握着拳头,深x1了口气郑重地告诉他:“爸爸,我决定了我也要选理科。”

    “别为难自己。”他m0了m0她的脑袋,哄着她。

    “不,我要紧跟你的脚步。”

    他的脑海里还在反复回忆着nV孩那时满脸坚定认真的模样。

    可耳边回荡着的那句“我已经决定选文科了。”却y生生地将他回忆里的闻恬撕成了粉碎。

    她不再需要他辅导数学了,也放弃了紧跟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