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风本就是被傅少文临时叫来干活的,贺临觉拒绝和他上床,他是乐得其成的。

    可他回了一句“好”之后,却还是跪在贺临觉身边。贺临觉又将高脚酒杯捏起来,兀自往里头添了满满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

    他喝酒的样子很洒脱自如,倘若说他现在喝的是二锅头也不会有人质疑。楚听风抬起了眼睛,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往日总是收敛了所有情绪,而此刻却含着点古怪在里头。

    “还不走?”贺临觉将酒杯重重放下,杯底砸在桌面清脆的声响让楚听风的身体条件反射地趴在地上。他像条没有主人的小狗,摇尾垂怜地趴着,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红痕和黑色情趣内衣交织错杂,简直勾人上下其手。

    贺临觉自觉自己不是个正人君子,本来膈应面前这美人被人玩弄过。但是见他这样臣服的姿态,他内心的施虐欲又被骤然引爆。

    而他刚想开口说话,楚听风却又快速站起来。

    “抱歉,打扰了,我这就走。”他赤裸着脚,踩在地毯上,动作缓慢地走回去将衣裤和外套穿好。他那副瘦弱美丽的躯体立刻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贺临觉头一次从一个男娼身上体会到了憋屈。

    楚听风走出包间时,整个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的体质不好,冬日里手脚总是冰凉,现在离了暖烘烘的暖气,整个人像跌入冰窖。他不住地搓着手掌,随后又摸出手机给傅少文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半分钟,对方矜持得差不多终于舍得接听了。

    “你怎么这么快打电话来?贺临觉才做了半个小时?”傅少文说话的语气震惊,又给自己寻些乐子。

    楚听风对傅少文从来都觉得嫌恶,又碍于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只能装得说亲道热。

    “他看不上我,还让我告诉你,他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楚听风的语气很平静,这古井无波的样子令对面的傅从文都怔了。

    傅从文不知如何接这个话茬,又转了话题:“那你在会所门口等我,我送你回家。”

    “不用。”楚听风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说话间已经走出了会所,奔往了公交站台:“我自己会回家,谢谢你的好意。”

    傅从文骂了一句“不领情”后挂了电话。

    楚听风今天大抵是触犯了天条,他刚走到公交站台时就遥遥见自己要坐的那班车留下了个车屁股供他欣赏。

    他的下面现在还撕裂着疼痛,以至于他不敢坐在硬邦邦的候车座上,而选择蹲在地上。

    他今天本来打算是医院探望自己妹妹的,但临时接了傅从文的命令去陪了个玩法很恶心的富商。陪完还没来得及休息就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张床。

    冬夜,江宜市的天空早挂起黑色幕布,他哈着冷气抬头看了眼夜空,星星如画家手中的颜料被泼洒在幕布中。他曾经最喜欢画的就是星空,但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久没有去仔细欣赏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