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语气很淡,听不出是否在生气,但林桁一颗心却立马被这句话悬着吊在了空中,七上八下地晃荡,迟迟没落下去。

    衡月说林桁招人不是单纯说说,从前林桁被人告白她没怎么管,因她上学那会儿向她表白的人也不少,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林桁那张脸,等他上了大学,喜欢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她要挨个盯着,怕是盯不过来。

    不过告白是一回事,但有人虎视眈眈想睡他是另一回事。

    这之后,衡月几乎天天下了班踩着放学的时间去学校接林桁,一接就是两个多月,顾川晚上理直气壮地蹭衡月的车回家,白天到了学校就笑话林桁娇气,十七八岁的人还要他姐来接,还给他取了个外号——“林娇娇”。

    nV孩子似的名,嘲讽意味明显,但林桁脾气好,不与他计较。

    宁睢和李言不久便知道了林桁和衡月的事,震惊过后,十分能T会顾川身为“弟弟”的感受,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同学在一起了,说不定几年后就得改口叫林桁一声“姐夫”。

    顾川听见这话,冷着脸抬起腿往两人凳子腿上一边踢了一脚,“滚!”

    宁睢和李言这几天挨了他不少踹,皆手疾眼快地拉远凳子躲开了。

    李言像个小老头似的摇摇头,道,“川仔,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我总觉得你这几天有点暴躁……”

    他一捧一贬拉踩得熟练,“你看人娇娇,脾气多好……”

    顾川闻言抬起腿又想踢李言一脚,但他不知怎么动作一滞,慢慢把腿收了回来。

    仿佛被李言骂开了窍,眉头紧蹙,竟真的沉思了起来。

    但小霸王不反思自己,思索了一会儿斜眼睨向林桁,没好气地问责,“林桁,你是不是发情了?”

    一直写着作业没抬过头的某人迟钝地给了他点反应,“……我?”

    林桁语气有些惊讶,仿佛听见顾川说自己发情是件奇怪的事。

    顾川被他气得发笑,“你自己什么时候易感期你不知道?”

    林桁分化才三个月,还没经历过易感期,他诚实道,“不知道。”

    顾川:“……”

    顾川并非无凭无据胡乱猜测,近几天他总觉得林桁身上散发着GU信息素的味,跟四十度太yAn下田里的麦子似的味,扰得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