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睁开眼睛,感觉到嘴角有些扯动的疼痛,处于某种不适他将手指伸了进去,在口腔里搅和,他拽出了一根卷曲的毛发。手指的探入让他喉咙发痒,开始干呕。他便不顾什么处境,直接冲到了卫生间。他呕吐的同时,刚刚醒来迷糊的大脑开始转动。他用手指扒着盥洗池的边缘,腿在微微打颤。身上的不适更加明显,他从不会裸睡,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过去的几个小时他的记忆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等他从晕眩的恶心感中解脱时,另一种恐惧占据了他的身心。他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上干掉的精斑,以及从他站起来开始由于移动而缓缓从屁股里流到大腿上的精液。

    他花了好长时间在浴室里整理思路,在浴室的热气将他击败之前,他扶着墙走了出来。他在浴室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尽管他依然没有想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无非是……但他起身的时候,有东西从他身上滑落。

    康斯坦丁围着浴巾,坐在床沿上,看着在他刚刚睡觉的床上铺满了他的照片。他和另外一个男人,他抿着嘴,开始捡照片,这也许会对他理解目前的处境有所帮助。他记得那个男人,昨晚在酒吧里喝酒,结果遇到一个穿白色西装的陌生人,他们聊的很投机……

    由于在酒吧见面时,康斯坦丁已经喝的半醉,那人的面容早已模糊。

    他一边捡一边审视照片,有些他穿着衣服,有些他没穿,看视角有的是对方跪在他身旁拍的,有的却是做爱的同时拍摄的私密部位的镜头。好多照片只拍了他自己。而对方不仅没有露脸,甚至连衣服也穿的整齐,而他是闭着眼睛的,他对此毫无印象。照片上面甚至还附着些许的精液。他翻出了房间里的垃圾桶,拿出套着垃圾桶的袋子,发现里面还有开封但没有用过的避孕套,他想要骂人却找不到正主的心情让他有些抓狂。他把照片全部收集起来,放到了袋子里面。他找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对方拿走了,甚至连内裤也没有留下。

    康斯坦丁在光着逃跑打晕第一个他见到的路人并换掉对方的衣服,和打电话给查斯之间选择了第二个。他不想坐在那张床上,于是在他检查完房间之后,围着浴巾坐在了椅子上。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形,但在呆在这个房间里面让他作呕,他强烈的忍住选择第一种办法的冲动,等来了他的小跟班学徒。

    等他穿上衣服后,拿着装着照片的袋子走到了旅店前台。当他开口询问,坐在前台的接待给了他一个信封,上面没有署名只写了一个L。他还想继续询问,如果平和的方式没办法问出来,他不介意使用暴力。在这样的威胁之下,使者被迫调出监控,显示屏上恰好他出入的那段时间缺失,入店登记用的是他的身份,当然他的也是假的。至于跟他一起来的同伴的特征,却是说穿了一身白色西装,侍者告诉他由于昨天晚上太晚登记,已经回忆不起对方的长相了。康斯坦丁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因为自己才是说谎的专家。

    当他回到家中时,装在他口袋的信封已经被他揉烂。由于内心充盈着的愤怒,以及他知道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并无益于他的利益,他并没有告诉查斯任何经过。

    当他将满眼好奇的年轻人送走之后,终于平复下心情打开了信封。

    上面写着

    亲爱的约翰

    感谢苯二氮焯的帮助。期待下次你能更配合一些。

    同样没有署名,象征着名字的缩写只写在了信封上。

    康斯坦丁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得通体生寒,一种被迫成为猎物的感觉抓住了他的心脏。他应该有所行动,也不是徒劳地坐在这里。当他兴起这个念头,猛地站起身来,却有些头晕,似乎那个幕后黑手给他下的药副作用还没有结束,他一头栽倒在了地板上。

    等到康斯坦丁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之后才醒来,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他从地上爬起来,早知道这样他应该买个地毯的,额头有些钝痛,用手一摸更是明显。等他稍微清醒一些之后,便打算去昨天的酒吧找找线索,至少不能就这么算了,报警并不现实,但那人需要得到惩罚。他并没有处理掉照片。由于这断然不可能是全部的照片,那位“L”手中一定还有原件,留下它可以更好地获得线索。

    他带着额头的乌青出门,现在还不到酒吧营业的时间,于是先去了一家餐厅,这个时间点里面并没有多少食客,在等待食物的同时,他盯着白色的桌布,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脑海中似乎开始浮现一些画面,一个男人在扒着他的眼皮,但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当他由于回忆愣神时,侍者将他的食物端了上来,这种对于侵犯的回忆,由于他并没有身体上的痛苦,却让他有了一定的反应。他坐在餐桌旁,抿了一口白水,等着这些许的反应慢慢下去。却对食物失去了兴趣,稍微吃了两口,打算在这里等到差不多酒吧营业的时间。

    由于不愿意麻烦自己的学徒查斯,并认定这件事情他需要一个人解决,于是他步行走到了酒吧,还好距离不算太远,只间隔了几个街区。他来的正是时候,人们在陆陆续续的进入,当他走进去之后,耳朵便被喧闹的音乐占据,酒吧的客人来来往往,如果需要询问的话,只能是调酒师或者侍者。他挤到调酒师那,要了一杯深水炸弹。

    他问调酒师,昨天晚上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士,调酒师正对着他,在摇晃酒具。对他点了一下下巴,扯着嗓子对他说,就是你旁边的那位吗?

    还没等他作出反应,调酒师指的那位男士便搂住了他的脖子,恰好调酒师把酒调好,送在了他的面前。那位白衣服的男士,抄起酒杯喝了他的酒。还没有等他为自己酒的事情发动情绪,对方在他耳朵旁边说:“你可以叫我路,约…翰·康斯坦丁”气旋吹到了他的耳朵。也许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出来,对方有些生疏。那人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