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新桥上的灯光,再美再炫目也只能夜间看得见。

    没有人能永远活在黑夜里。

    声控灯不知道闪灭几次,再次熄灭后,徐明非的耐心也被耗尽了,门被陆境宽再次拉向外面的时候,他的手也跟着松了,一个反力加上酒精作用,让他被晃得向后倒去......

    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不再是掺杂着另一个人的接触,腰也被揽起来,他没有向后倒下,倒是栽进了那个人的怀抱里。

    陆境宽是故意的!

    他从公司忙完就来找人,一直从天亮等到天黑,甚至还去广场上围着几只大鼓转了一圈。

    最后还是不甘心的回来这里,不知所措的等待一点点耗光了他对于二人之间勉力维持的暧昧表象。

    他的不言语是在给自己最后的机会,但当徐明非脸色酡红,一双似乎被光晕染过的眼睛瑟瑟无辜看过来的时候,那最后的机会也被邪恶欲念褫夺而去,心里是赤裸裸的爱欲,眼里是年轻人轻俏的醉体。

    门被彻底关上,再度亮起的声控灯下空无一人,仿佛在提醒人们走进光明中来,但没有人再响应,短暂亮过后又恢复黑暗,没有人再去点亮它。

    关上的门隔绝了欲望与痴缠,在小小的房间内无需躲藏,一切隐秘,暧昧,相遇,过往都将释放。

    做个不道德的人吧,当日记被翻开的那一刻,当有所预谋相见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在黑暗中铺好路轨,别无他路。

    徐明非头撞在陆境宽结实的胸膛上,鼻子里充斥男人身上成熟幽雅的味道,他的头更晕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这个人为什么赖在他家里不走?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理姓陆的人了。

    手抬起来推他胸口的同时,感觉附在腰上的手更紧了,箍着他更贴近那具身体。

    脑子凭空出现那人的两条长腿,胸口推拒的拳头也松开,变成摊开来抚在胸口。

    没有人开灯,他们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从厨房窗户泄过来的光亮照顾他们似的,施舍一丝夜光给偷情人。

    他稍稍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声音仿佛一个装满了委屈的瓶子在轻摇:“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不再理我了吗?”

    陆境宽心软得一塌糊涂,脑子也一塌糊涂,到底是谁不理谁呀,是谁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

    他把他的头侧按在肩膀上,抚在腰上的手在青年薄薄的背上滑动:“我哪有不理你呀,我一直在等你。”

    陆境宽在他的耳边呢喃,轻声漫语,气流从耳朵穿透进身体,徐明非觉得身体都麻得快要站不住了,他在他肩窝左蹭蹭右蹭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手下去环抱住陆境宽的腰:“我喝醉了,是不是在做梦?见到你后我经常做有你的梦,真好,让我多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