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非最开始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在陆艇家里,他家里摆着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是陆艇刚上大学,陆境宽和陈薇送他去学校在门口的合影。

    他当时的震惊无以复加,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拿着相框问陆艇:“这是你爸......妈?”

    陆艇说是啊,不过他们离婚很多年了,但是关系还不错。

    徐明非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不知道是跟他说还是自言自语:“嗯,他.....看着挺年轻的。”

    陆艇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说:“他们不怎么管我,我妈比我疯,我爸比较独,但是人都很开明。”

    他说着抱住徐明非压在沙发上,头埋在他肩窝里,一边亲他一边说:“改天带你去见他们啊。”

    徐明非回抱住他,眼睛却看向那张一家三口的照片,说:“好呀。”

    他和徐明非多年前在网页上见到的那个样子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

    后来陆艇居然真的安排了他们的见面,他有心理准备,陆境宽的反应全看在眼里,他有点想笑,甚至觉得他一把年纪沉不住气,因为他看照片觉得自己和父亲其实并不很像。

    他仿佛一个站在隐秘高地俯视战场的指挥者,看着从日记中走出来的陆境宽,四处张望,寻找他这个神秘人,这种掌控感让他异常兴奋。

    他不想承认刻意忽略,这种兴奋背后一个更刺激的点就是陆艇的存在。

    背着陆艇和陆境宽有一种不为外人道的“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跟陆艇坦白和陆境宽的渊源。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他背着母亲徜徉在父亲有悖常规的肆意文字里,在母亲面前保持一个听话的叛逆者形象,离开家接触到这个圈子把“听话”这层面纱升级为“温和”,在接受底线内给自己最大的放纵。

    正如此刻,他看着陆艇对陆境宽出现在这的疑问,应该去解释一下,但他没有,他把寻求的目光看向陆境宽。

    陆艇的酒好像醒了,他的目光从陆境宽转向桌子上的两双筷子,又移向徐明非:“你们俩在干什么?吃饭?”

    陆境宽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从容:”陆艇,正好今天告诉你,明非是我一位故人之子,那天你带他来的时候我认出来的。”

    陆艇晃悠两步,看向他爸:“故人之子?哪个故人?你当时怎么没说?”

    陆境宽伸手扶他,被陆艇打开手:“我当时不确定,也是想和明非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