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信心中默念道:我猜接下来开口的一定是韩大人。。

    果然,韩琦的胡子一跳,嘴角一扬,冷冷地回呛道:“大人。。!”

    吴信心中一乐,是吧,老子看人准他娘的没错!

    韩琦铿锵道:“夏大人你如何知道梁川投敌?”

    夏悚心中那个怒啊,老匹夫,梁川老子让他守定川寨,现在人去楼空,不是投敌了难道是去秋游野炊去了吗?你他娘的这个节骨眼还跟老子抬杠,别让老子找到机会,否则老子弄死你!

    “守土有责,无令不得擅自离开,难道,韩大人你知道梁川的去处?”夏悚好毒辣的一句话,把火引到了韩琦身上。

    韩琦那是什么人,在汴京就是与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的,顶头上司又是杨崇勋那样的混蛋,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对付夏悚这样的人就没有怕过!

    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声调还高了一分道:“梁川来历不正,在汴京传闻是丁党,罪大恶极,到了西军更是配军出身,不知何故让夏大人青眼有加擢为都监,现在人跑了,自然是问大人,我如何得知?”

    杀人诛心!

    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韩琦这话里面不是藏着针,是他娘藏着一把大关刀啊,恨不能就直接用话呛死夏悚是吗?

    丁谓是什么人,韩琦说梁川竟然把丁谓拉出来了,分明就是在说夏悚与丁谓有什么关系嘛,夏悚还想把屎盆子扣在韩琦头上,人家韩琦非但见招拆招,还把一盆更大的屎倒栽在他头上。。

    众人只是没与梁川打过交道,否则守下定川寨这么大一个功劳才给个区区的都监,就是给个副指挥使都够了。现在经由韩琦这么一说,在场诸人看向夏悚的眼神突然有些怪了,是啊,难不成这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

    夏悚一看众的眼神,背后的寒毛立马竖了起来,手往桌上一拍,指着韩琦的鼻子大声道:“韩琦听令,我限你三日之内,挖地三尺也要把梁川给我找出来,莫说三千个人,就是三千只耗子跑出来也该留下一颗老鼠屎!”

    范仲淹一看这情形不对,大战当前,怎么这两个人自己先抬起杠来了?传到官家的耳朵里,这还能有好果子吃?

    “大人,大敌当前,咱们不可自乱了阵脚,前线有报,此次李贼亲起十万大军,只怕当下又免不了一场血战!”

    夏悚道:“自李贼定川一仗得胜之后,是满志想直取长安,看来今年咱们的压力不小了,各位将军有何平敌良策?”

    说完夏悚眼睛这才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抱括吴信在内,大伙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精,夏悚刚愎自用,谁的话他听得进去,办好了好处他自己拿走,办不好就是背锅等死的主,谁嫌命长替他们卖命?

    所有人几乎是默契地把眼睛瞟向一旁,或是看着茶怀,或是低头看着地板,要么看着屋梁,夏悚说了什么,对不起我没听见!

    夏悚正想骂人,其实打不过李元昊很正常,李元昊换谁来都打不过,只不过他先前刚采用梁川的平贼十策,前脚刚让这厮忽悠了,后脚这厮就去抬敌了,传出去只怕自己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